春桃一边搀着谢宁莞,一边瞧她的脸色,时不时还往地面的影子看去。
赵靖瑄从出了华安殿便一直不远不近地跟在她们后头,并非是他想紧跟着不放,而是能避人耳目的小径就只此这一条。
他正疑惑谢宁莞一个长居宫外之人是如何知晓这条隐蔽的近路,周围就响起了些细碎的说话声。
声音时大时小,听起来较为尖细稚嫩,似乎是两名宫婢。
谢宁莞和春桃走在前方,昏暗的宫道本就有些瘆人,这会又传来说话声,春桃扶着谢宁莞的手不自觉收紧。
谢宁莞虽也害怕,但不比春桃,她知赵靖瑄就在身后,只要他在,她便很安心。
她丢下春桃,大着胆子往前走了几步,循着声音,停在了一处假山后。
说话的二人手里拿着宫灯,随风摇曳的烛光将两名女子的脸照得忽明忽暗。
其中一名女子正在说话,“娘娘可与奴婢有何吩咐?”
伴着洒下的月光,谢宁莞看清了那人的面貌,是春彩。
谢宁莞没有多大惊讶,反而是悄然出现在身后的赵靖瑄把她吓了一个激灵。
“王妃竟也会偷听。”
她还没来得及开口解释,树后的另一名女子的声音就传了来。
“你回了莞贵人身旁,没得将不该说的说了吧!”
春彩连忙摇头,矢口否认,“流莺姐姐,您就是给奴婢十个胆,奴婢也不敢说出那事呀!”
“谅你也没那个胆子。”流莺缓和下紧皱的眉头,继续道:“不过,莞贵人不是在着手调查万佛殿一事?”
顿了一顿,她移下宫灯,盖住烛火,压低声音,“可有查到些什么?”
春彩仔细回想了一下,没觉察出苏慕卿有不对的地方,遂据实道:“贵人应是没查到储秀宫,奴婢瞧着贵人似是怀疑是王妃贼喊捉贼。”
“当真?”流莺很是惊喜,嗓音不觉大了些,“如此甚好,只要不牵扯到储秀宫,你且随她去。”
末了,她仍不放心,警告道:“此后若她问起,你万要仔细说话,可别把不该说的抖露了出去。”
说话间,眼中闪过一丝不信任之色,若是光线再明亮些,春彩定能瞧出流莺满脸的嫌弃。
“请流莺姐姐放心,奴婢的嘴牢得很,您和娘娘只管宽心,这与储秀宫有关的事,奴婢半个字也不会说。”春彩谄媚地道。
从谢宁莞这个角度看去,她这副忠心耿耿的模样再配上一个拍胸脯的动作甚是滑稽。
不过,谢宁莞并未注意到这一点,此时,她在意的是她们方才的谈话。
直到这会她才晓得放火之人既不是沈太后,亦不是苏慕卿,而是那个不起眼的秦皇后。
不止是谢宁莞很震惊,就连从未见过家宅争斗的赵靖瑄亦很惊讶。
他未想到,后宫的争宠竟不比沙场征战弱,反而更甚。
那日的场景有多惊险恐怕无人比他更清楚,也亏得救下了她,不然阿莞被杀害的真相自己怕是要找上许久才能知晓。
可他们都想不明白,秦皇后与她无冤无仇,何故要置她于死地。
他们正疑惑着,忽然,被遗忘许久的春桃开口问道:“王妃,为何春彩会与皇后身边的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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