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同共存亡,我,你当救还是不救?救了之后又如何?”
谢琰捂住她的嘴,柔软的唇瓣在掌心蠕动,他极力忍下腹中的邪火,低低道:“别动……”
直到手心被她拉下,他深呼吸轻喘息,随后才冷静下来道:“本王不会让这一日出现。”
“若你不在,当真出现了呢?”谢宁莞誓要得到一个准确的答案,咄咄逼问。
“那本王便与莞莞一道去了。”
谢宁莞殷切的期盼瞬间化作虚无,失落地垂下头,小手松开他的手,黯然神伤地沉思。
直至这一刻,她发觉,无论是谢琰还是赵靖瑄,他们都是一样的人,愿意为了她奋不顾身。
年幼时,她会很欢喜,觉得他们将她放在心尖上了。
但赵靖瑄的做法,叫她看明白了,爱之深,便会做出些许多有违天理难容之事,赵靖瑄是,谢珩更不必说。
自己就要被自责的情绪所淹没,他们窒息的爱慕,令她陷入绝境中,一桩桩,一件件,似乎都在提醒着她,全都是因为她,他们才会变成这般。
谢珩因她的引导,从小便执着于听从她的每一句话,将她的话当作比圣旨还重。
有次,也因着她一句想画好池中的鱼,他便叫人把御池里的鱼儿全捞了堆到她的殿外,太阳暴晒下,很快那些鱼儿便死了,他这一举动,惹得父皇震怒,怒斥他不学无术,被罚于御书房外跪了一日一夜。
夜里下起雷雨,一晒一淋,瘦小的身板扛不住,倒在了雨泊中,高热至三日三夜才消退,险些醒不过来。
可他的性格便是自小这般孤僻冷薄,谢宁莞当时并未多想,时至今日才想清楚。
“莞莞?”谢琰迟迟不见谢宁莞开口,瞧见她躲闪的神情,疑惑道:“为夫可是哪儿说得不对?”
“不,你哪儿都无错,错的人是我。”谢宁莞的眼角泛红,悄然落下一滴泪。
那滚烫的泪珠顺着脸颊滑落,滴到谢琰的手背上,他瞬间慌了,走到她面前,捧起她的双颊,紧抿着嘴,目光变得犀利起来,一直凝着她。
“可是何人对莞莞说了些什么?”
谢宁莞的情绪骤变令他生怒,思来想去,他也只得想到这一个缘由。
他缓缓靠近,心坠到谷底,忍不住心疼地吻掉他如断线的珠子般滑落的泪水。
滚烫的吻一路下移,寻到微微颤抖的唇瓣,一口衔住,轻柔地碾磨。
悲痛之际,粗重的喘息声落在耳边,“都是为夫心甘情愿,莞莞无需忧心太多。”
谢琰的话,叫她愣住,挂着泪珠的羽睫毛清扫他高挺的鼻翼,落下的剪影如一把小扇子般精美。
她想开口说话,可每说一个字都被吞到了他的肚腹中。
红烛噼啪作响,盖住了她的啜泣声,直至天明,红烛化作一堆烛蜡,滴落在烛台上,像是为红烛裹上了一层白衣。
晨起梳洗过后,一道圣旨被送入王府,谢宁莞从太监手中接下后,望着鎏金的布面上那两个大大的黑字,心生疑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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