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贺老栓他们把她送过去的——”
“赶紧把大队长叫过来,可别再安排人进山去找人了——”
几个大娘的嗓门很大,她们的声音在空旷的田野上传得很远。
远处的郑爱华和其他知青正在忙活手中剩下的农活,嘴里还埋怨起了逃跑的禾稻苗,忽然听到远方传来的声音顿时安静了下来。
“你们听到了吗?刚刚有人说禾稻苗没跑,这会儿回来了?”
“跑没跑说不清,说不定是被人给抓回来的!”
“走,我们去看一看!”
郑爱华顺手把拔起来的花生扔在了地上,深一脚浅一脚地朝着声音传来的方向跑去。
她跑得气喘吁吁,终于见到了被田翠花掺着的禾稻苗。
当她看到禾稻苗的这一刻,心里恼恨不已。
沈赖子母子真是两个废物,他们俩居然连一个病秧子也没办法拿下,害她昨天没能让禾稻苗身败名裂,今天还让禾稻苗好端端地回来了!
不过她心里再恼恨,面上却没有表现出来。
禾稻苗察觉到一道强烈的目光,她下意识迎了上去,就看到一个面容普通的姑娘正满眼仇视地看着她。
她一下子就认出来了,这人就是郑爱华!
郑爱华猛地对上了禾稻苗的视线吓了一大跳,但她反应很迅速,立马换上了一副担忧的神色:“稻苗,你一个晚上去哪里了?我们找了你一晚上也没有找到人,你夜不归宿后,我一直都在自责,要是我昨天没有不舒服,也就不用请你帮我捡柴火了,那你也不用一晚上没回来了!”
“呀!你的衣服怎么换了?你是被人欺负了吗?你说出来让队里给你做主!”
众人齐刷刷地看着禾稻苗,眼底尽是震惊!
禾稻苗一晚上没回来这是被人欺负了?
禾稻苗看着眼前假惺惺的郑爱华,海中浮现出昨晚原身被下药独自面对着沈赖子时的绝望,想到原身意识消散前的担惊受怕,她便怒火中烧。
这人这会儿话里话外还暗示她夜不归宿被人欺负的事,更让她压制不住怒火!
禾稻苗松开了扶着田翠花的手,踉踉跄跄地走到郑爱华面前,抬起手就往她脸上扇了过去。
“啊——你打我!”
郑爱华尖叫了一声,下意识推了禾稻苗一把,禾稻苗没站稳往后倒去。
贺春生冲了上去,眼疾手快地把禾稻苗扶住了。
田翠花也冲了上去用力把郑爱华推倒在地:“干什么!干什么!打人啊!”
“明明是她打我的!”郑爱华指着禾稻苗尖叫道。
后面赶过来的几个知青也对禾稻苗怒目而视:“我们也看到了是禾稻苗打郑爱华的!”
禾稻苗的手掌又痛又麻,心里暗骂郑爱华脸皮厚,又恨自己现在这副身子太虚弱了,才打郑爱华一巴掌就觉得气喘吁吁。
她余光瞥到一旁的大娘手中拿着的扁担,便伸手拿过来:“大娘,扁担借一下!”
说着她就抄起扁担往郑爱华的身上抽去:“郑爱华,你说我打你,我打的就是你!”
“啊啊啊啊——”
“禾稻苗你干什么!”几个知青冲上来要抢禾稻苗的扁担。
贺春生上前拦住了他们:“你们干什么呢?几个人欺负一个人!”
贺老栓在一旁喊道:“你们怎么能欺负病人呢,这是不对的!”
田翠花按住了要爬起来跟禾稻苗抢扁担的郑爱华,嘴里嚷嚷道:“你们还看着干什么,这几个知青欺负受了伤的禾知青,你们赶紧来拉架啊,快把人拉开!”
贺老栓和田翠花虽然不知道禾稻苗怎么突然打了郑爱华,但禾稻苗已经是自己人了,可不能让她吃亏,拉起偏架来毫不掩饰。
周边的几个大娘也是不明白知青们打起来,田翠花他们怎么就偏袒起禾稻苗这个不受待见的女知青,不过她们和田翠花都认识了几十年,跟知青们相比,当然也是选在田翠花他们这一头的。
于是她们几人也是明晃晃地拉偏架,把几个要上前帮郑爱华的知青给拉开了。
郑爱华被田翠花按着挣脱不得,结结实实地挨了禾稻苗好几扁担,痛得她跟过年被宰的猪似的,惨叫连连。
“你们在干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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