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或许是她内心的愧疚。
慢慢地、慢慢地，她真的抱住了席樱，顿时感觉搂着她的手臂僵硬了。那一刻，她觉得自己真的应该放下双手……然而她却做不到。
安平说得对。
确实有些不对劲。她能闻到。
搂着她腰的手臂随着她放在他背上的手而收紧。
李瑞将一只手摊在席樱的背上，然后从席樱的身上抽开。然而，男人却不让她这么做。
她又试了一次，幸运的是，这一次，他让她拉了回来……虽然她看到他额头上皱着眉头，但她没有在意，因为她的注意力在别处。
她慢慢地、慢慢地低头看着自己的手……它们在剧烈地颤抖。
李瑞已经见过两次她的手像这样颤抖了。
第一次是李展被拖出大厅的时候。李展的身上满是鲜血，当时她就紧紧地抱住了她，希望能这样把她带回来……希望能这样把她留在身边一辈子。
当时，当她被父亲用力拉开时，她的双手沾满了鲜红的血，颤抖得……厉害。
第二次，是李梅死在她面前。那时，她的双手也被鲜红的血染红，颤抖着，就像李展死时一样。
第三次是今天。她的双手颤抖着……颤抖得很厉害，今天它们也沾满了鲜红的血液。
刺眼的红色如同刀子一样刺痛着她的眼睛。
「呼……这是怎么……？」
李瑞看着自己的双手，很艰难的问道。没有得到任何回应，她抬起头，却发现汐樱一脸疑惑的看着自己的双手。
“血…”
他皱着眉低声说道，一脸的表情纯粹是困惑。
“它从哪里来的？”
说这句话的时候，他的身体有些踉跄，让李瑞眼中充满了恐惧。
“你…”
她低声说不出话来，伸出颤抖的手去接住他摇摇晃晃的身体。
男人握着她的手，却淡淡一笑，依旧在向她保证。
“我没事，你放心，我杀他的时候肯定是哪个暗影卫士干的。”
如果不是她刚才抱他的时候感觉到他的后背湿漉漉的，她还真会相信他的话。
李瑞轻咽了口口水。她的喉咙被堵住了……她不知道被什么堵住了。
“嗯？” 听到席影叫她，李瑞立即说道。
“你现在信任我了吗？”
这是李瑞听到的最后一句话……然后她就看到席影突然从地上滑了下来。
他闭着眼睛，一动不动地躺在地上，而她呆呆地站在那里，颤抖的双手沾满了鲜红的鲜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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