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当阿薇与陆致闹得厉害,提着裙摆就往书房跑。
早想到大姑姐母女回府后会不太平,但桑氏认为这份不太平闹不到她头上来,且过去的十天半个月春晖园不吵不嚷,有事寻来也有理有据可沟通,因此桑氏就没防着她们。
哪成想,突然闹起来,竟是闹到了陆致这里!
陆致就是个憨厚单纯性子,能闹得过谁?
这一段路跑得桑氏气喘吁吁,再一看儿子被逼到抱柱,而阿薇还拎着刀,她一口子险些没续上:“你……”
姚嬷嬷追得上气不接下气,也顾不上缓缓,就想去拉阿薇:“刀、刀不长眼的,表姑娘我们、我们好好说啊。”
到底忌讳着那把刀,姚嬷嬷不敢硬来。
阿薇又狠狠捏了下右手。
咯!
尖锐刺耳的鸡叫划空响起,不止惊了姚嬷嬷,也惊了桑氏。
这里为何有只鸡?
两人是为了一只鸡闹起来的?
阿薇这时才开口,问的依旧是先前的问题:“告诉你母亲,斗鸡好看吗?这只鸡厉害吗?”
姚嬷嬷猛得扭头看向桑氏,小公子斗鸡?
桑氏亦是惊讶不已,脑袋嗡嗡作响:“阿致?”
“母亲,她是疯子!救我,母亲救我!”见有人撑腰了,陆致来了精神,好一顿哭喊。
桑氏心疼极了。
斗鸡之事还不确定,但儿子哭着喊救命,没有哪位母亲能无动于衷。
“阿薇,”桑氏赶紧劝解,很是急切,却也控制着语调口气,“先把刀子放下来,我们有话慢慢说,要是、要是阿致真的斗鸡,我肯定也不饶他,我们慢慢说。”
阿薇依旧紧盯着陆致,并未去看桑氏,但只听舅娘说话,就叫她好一阵心酸。
即便遇着这么一边倒的局面,桑氏都在克制着与她“讲道理”。
为人、为母,舅娘都立得住。
“你有一位好母亲,”阿薇直直看着陆致,“你让她救你,你明明白白告诉她,你有没有去看斗鸡?你有没有在将军坊赌钱?!”
陆致回答不了。
黑羽被捏住了翅膀,而他却像被掐住了脖子。
他看到阿薇的眼眶发红,这让他想起了将军坊里那些看客,他们在迫切想要见血时眼睛也是红的。
越想越是害怕,陆致抱着柱子、身体往下滑:“母亲,你赶走她!你快赶走她!”
“算舅娘求你了,”桑氏含泪劝着,她也不敢直接去拦阿薇的胳膊,怕刀子不稳、怕鸡乱扑腾,“我们慢慢跟他说,好不好?”
“慢慢说?”
一道尖利声音从院门边响起。
桑氏转头看去。
来人未提灯笼,披了件几乎拖地的青色大袍,从暗处走到明处,那张五官明艳逼人。
正是陆念。
陆念瞥了眼蜷缩在柱子旁的陆致,低骂了声“没出息的玩意儿!”
而后她就再没管阿薇与陆致那头的对峙,只与桑氏道:“他只求救却不敢否认,喊了半天又不认一句错。”
桑氏噙着的眼泪瞬间落下来:“我知道、我知道是他错了,不是阿薇污他,但能不能好好说,别拿刀……”
“弟妹,”陆念抱着双手,一字一字道,“你只要再求一句情,我就带着阿薇出去,从此不管陆致斗鸡赌钱,你自己管,管不管得好、你心里有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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