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二阶赤环鹰还带着他的小弟们不停的冲撞上来,那尖利的嘴巴,锋利的鹰爪,看的随安浑身发麻。
“叶师姐,不如撤了这防御护罩,和它们拼了!”
高凭大声道,他满头大汗,面色苍白,显然已经支撑不住了。
“那宋师兄怎么办?”舒夜语大声反问道。
没人回答,每个人都在艰难支撑着。
随安的大脑快速运转着,还有什么办法,难道就这么再死一次,她很想问随冬,它是不是还有办法,但随冬的沉默,让她明白,它能成功救她一次,已经是侥天之幸了,而那次是不可复制的。
随冬不行,她自己似乎也没有自救的办法,随安这时忽然明白了,为何一向骄矜自得、肆意张扬的姜行藻,在看到赤环鹰的时候,会忽然间那般绝望,如同死亡就在面前,生路全无。
事实正是如此,饶是随安将自己前面二十二年的人生全部想了一遍,也想不到一线生机。
不是说天衍四九,人遁其一,那其一在哪里呢。
“其一之前是我,现在……应该是他了!”
在随安识海中,一直沉默着好像也在等死的随冬,忽然兴奋了起来,大声说道,随安只觉得被那忽然起调的高昂声音刺激的脑袋嗡嗡了几下。
“再坚持一会,就快有救了,五息……三息……两息……一息……到了!”
随冬在她识海中报着数,随安一字不漏的复述着,不管随冬口中的那个“其一”是谁,会不会出手,他们都得撑到“其一”的到来,否则救命的来了,他们却已经死了,那就只有三个字来描述他们了——怂且冤。
“是……金丹修士!”
很快,叶静怡、舒夜语等,也察觉到了一股巨大的威压由远而近,正往他们的方向飞遁而来。
越来越近……然后飞过他们的上方,从那些赤环鹰的旁边飞掠而过,没有停顿,目不斜视!
“还是绝路!”姜行藻几乎委顿在地。
叶静怡、舒夜语等人,也是脸色灰败。
苏梦觉叹气:“唉,早知道是这个结果,那天晚上大哥想去后膳吃醉沉鲜,饮灵波饮,我就不应该拦着,我也想吃啊,我还想吃后膳的浑炙羊肉、翠山里、金酥饼,浑炙烤羊肉外焦里嫩,翠山里清脆爽口,金酥饼焦酥香脆,就是太贵了,这下好了,灵石是省了,没命花啊!”
苏梦觉惨白着脸报着菜名,晁庭轩、高凭、姜行藻等几人听着,在这生死攸关时刻,竟然被她说馋了,苏梦觉好歹还吃过,她说的这些,他们有的可连尝都没尝过。
现在的情境很是诡异,外面风起云涌,是随时可能攻破防御阵法的凶猛妖禽,里面安宁祥和,是流着口水遗憾着却平静赴死的一众金灵宗弟子。
而就在这诡异的情境中,一声几乎冲破云霄的声音响了起来。
“前辈!救命!前辈,救人一命胜造七级浮屠,前辈,救下我们,冲击元婴,指日可待!”
这一句接着一句,一声接着一声,不仅让阵法中金灵宗的小伙伴们从那种平静赴死的状态中活了过来,让眼看胜利就在眼前,只需要再努力几下的赤环鹰懵了,它们甚至停顿了几息,也让仍然沉浸在冲击筑基中的宋春迟蹙了蹙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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