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黄金在任何年代都是硬通货。
而古董在这个年代,被烧毁砸烂的不计其数。
这时绝大多数人,对古董的价值都没认知。
也就是从今年,嗯,我说的是79年,有港商进入内地收购古董开始,古董价格直线飙升,参与盗墓的人也越来越多。
整个八十年代到九十年代初,都是盗墓的黄金时期。
我算是这个黄金期,最早投身盗墓的一批人。
跟崔浩念叨黄金不同,我想到的是章教授讲的青铜器,玉器,唐三彩等重器。
因为讲这些的时候,章教授顺嘴提了一句,这些都是好东西,在国外是值大价钱的。
说者无意听者有心,这句话莫名就被我记下了。
要是墓里真有这些东西,再卖到国外去……
念头刚一升起,就被我硬生生压了下去。
怎么可能卖到国外去啊,顶多卖给省城的文物商店。
还得小心别被发现是刚挖出来的东西。
不对,我怎么能想着盗墓卖陪葬品,这是不道德的,得想个保住名节,又能获利的办法。
现在讲起这些,真觉得我当时迂腐到可笑,如同脱不下长衫的孔乙己。
但我当时就是那么纠结,如同陷入两难困境的囚徒。
“找点树枝,先把洞口掩上。”
光天化日下,我不敢再耽搁时间,怕有人过来看到盗洞,于是推崔浩去找树枝。
崔浩也是听话,很快捧着树枝回来。
手脚麻利的把树枝插入洞口,横竖交织做成隔档,撒上厚厚一层树叶再盖上一层土。
“哥,这就回去?入宝山不能空手而归啊。”
崔浩三步一回头,恋恋不舍的看着被掩住的盗洞。
我使劲拉了下他胳膊,扯的他一个踉跄。
“大白天的想什么呢,安全第一,晚上到村后黄土坡上商量。”
“么麻哒,都听你滴。”
回村后我俩各回各家。
刚进家门,就听到剧烈咳嗽声。
我赶忙冲进爷爷房间。
只见他萎靡不振的靠坐在炕上,咳嗽时捂嘴的右手上正有鲜血滴落。
我整个人都麻了,站在房门口手足无措。
“爷!”
爷爷用手背抹了下嘴边血迹,遍布褶皱的老脸硬挤出一丝笑容:“石头娃回来咧。”
“么能让你上大学,么能让你娶上媳妇,都是爷滴错。”
“当初就应该狠狠收拾你爹,这个狗日哈滴混球,毁了额石头娃滴前程!咳咳咳!”
随着咳嗽,又有血从爷爷嘴里淌出。
我慌忙上前扶住爷爷。
泪眼模糊的看着这个拉扯我长大,让我读书明理,给了我所有爱的老人。
“爷你别说了,不是你的错!”
“你快躺好,我去找大夫。”
扶着爷爷躺下,我拔腿就往外跑。
很快扯着衣服还没穿好的村医回来。
这家伙刚在刘烂鞋家弄事,被我从炕上硬拉起来。
“石头娃,你这怂日哈滴,快把我放开,让人看到我这样子成何体统……”
村医扭着身子挣扎。
我如凶兽般赤红的眸子瞪了他一眼,他的话语立马细小到无声,挣扎的身子也停止扭动。
就那么衣衫不整的被我拖了一路,一直拖到我家。
给我爷检查后,村医嘴巴张合几下,是想说又不敢说的样子。
看到他的神情,我浑身血都凉了。
如坠冰窟一般,颤声问道:“我爷的病,能不能治?”
“去市……去省里大医院有可能治,不过那要很多很多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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