么回事!?快把这家伙打烂!”
“那个……甲铁已经动不了了。”
从黑暗深处传来一个声音。
“活体铠甲会说话……!?”
女人从来没听说过活体铠甲会说话的传闻。
■
“那是甲铁啊。”
从斜坡上,一个听起来很轻浮的男人声音嘟囔着。
他一边看着望远镜,一边马上又加了一句“不过那可不行啊”。
“本来旧式的炮战用机甲就很麻烦了,还搞什么自动控制。啊,真可惜真可惜。”
每当这个声音响起,就会夹杂着“咔嚓咔嚓”“咔啦咔啦”,像是骨头碰撞的声音。
穿着水蓝色铠甲的男人,至少在我听来是这样。
“骨头和骨头摩擦好像不疼吗?”
“也没觉得特别疼。我也不知道为什么。”
回答的是一个毫无疑问的骷髅。他叫达马尔。
在现代我醒来的时候,第一个遇到的就是这个叫达马尔的骨头。
我甚至想过这是不是一种生物种类,但据他自己说他曾经是人类。
“那店里谁去呢?”
“那当然是恭迎你去啊。”
“为什么?”
“我要是进店里肯定会引起大骚乱。会被当成怪物的。”
“穿着机甲也很有压迫感啊。”
“你穿着机甲里面也是人,我光看外表就是怪物。你觉得谁更让人信任?”
达马尔指着我又指着自己,说“明白了吧?”
“不是怪物是骨头吧。”
“是骨头没错。但你见过会说话的骨头吗?”
黑暗的眼窝看着我。如果突然出现一个会动的骨骼标本,确实是恐怖至极的场景。不过如果不是现在那些以削掉生肉和内脏为标准追求真实感的角色扮演的话。
“没见过。”
我说着,让头部单元发出橙色的光。
“那就让我看看你的本事吧,大尉。如果你的本事像传闻中那么厉害,不用武器的格斗也能轻松获胜吧?”
“我从一开始就不喜欢那样。”
张开手,合上,张开,合上。好了。
我把放在旁边的行李放在那里,转动着水蓝色的机体。
踩着缓缓的斜坡,一点一点地加速。显示当前行驶速度的仪表在视野的角落里延伸。
在我满是裂缝的记忆中,我过去是个军人。操纵这个机甲的技术也是在训练和实战中培养出来的。
但是,那是这个世界的古老故事了。原因不明,但大约 800 年前文明就灭亡了,过去和现在被大大地分开了。
我本应该生活在那个远古时代,但不知为什么现在还活着。
既然活着,我就想在这里过完一生。
所以借助达马尔的力量,这样在现代行走着。虽然是没有依靠的无根之草。
视野中央逐渐变大的甲铁。
正如达马尔所说,是很熟悉的旧式机甲。那个钝色的机体我没见过,可能是所有的涂装都剥落了吧。
它一定是在这么长的时间里一直自动操纵等待着命令,而且肯定是有人通过了它的声纹认证。
听到这边疾驰的声音,甲铁转过身来。
但是,太晚了。
带着速度和体重的一脚踢在甲铁的腹部装甲上。
旧式机甲特有的厚厚的装甲挡住了这一击,但承受不住冲击,被华丽地击飞了。
听到冲击声,我一边落地一边把视线缓缓地转向当初的目标地点——店铺的入口。
“什么人!?露出你的样子!”
就在这时,我听到了一个尖锐的声音。
如果这只是普通的客人,那很抱歉,但就我听到的情况来看,他们的正邪很明显。
我慢慢地,只是慢慢地走过去。生物传感器捕捉到敌人,提供武装等信息,但说实话我不在乎。
“什么!?为什么这里会有野……但是没门!”
女人发出的是惊愕和自信的话语。为了保护她,甲铁动了起来。
对于机械,甚至对于工具来说,没有选择主人的手段。过去是这样,现在大概也是这样吧。
伴随着地动山摇的声音,沙尘飞扬,跳跃起来的甲铁向这边冲来。大概是根据刚才的攻击计算出了装甲等信息。想用带着重力和自身重量的拳头打穿吧。
我轻轻扭身躲开甲铁的拳头,拳头打在地上,周围出现了裂缝。
对于它那迟钝的动作,我踢了一下地面跳到空中,然后踢飞了甲铁的右臂。
关节处被踢中的甲铁右臂散落着耀眼的火花,掉在了地上。趁着它因为冲击而摇晃的时候,我瞄准它的脖子,用手刀进行追击。
“再见。”
因为模仿了人形,所以机甲的脖子处装甲很薄,在机甲步兵之间的格斗战中是明显的弱点。
我把手刀插进脖子里,拧断了外面的配线,甲铁就像人被折断脖子一样,从膝盖处倒了下去。雷达上显示的反应消失了,这表明甲铁变成了一具尸体。
看到这个景象,女人用干涩的声音尖叫起来。
“怎么回事!?快把这家伙打烂!”
“那个……甲铁已经动不了了。”
我转过身,看着吓得发抖的女人。
“活体铠甲会说话……!?”
她还真是说出了很奇怪的话。机甲本来就是人类乘坐使用的东西,会说话是很正常的。
我到现在对这个世界的常识还一无所知。甚至和现代的其他人接触本身就是第一次。仅靠过去的常识和从接触到的尸体中得到的信息,根本不可能了解什么是正常。
不过,现在这些都无所谓了。
“我现在饿了。所以,不要再问了。让开。”
“呃!?”
我举起拳头,邋遢胡子男人把斩马刀掉在了地上。
甲铁的存在似乎给他们带来了压倒性的优势。女人扭曲着脸,咂了咂嘴,一边把手放在细剑上一边慢慢地往后退。
“给我记住……你们敢小瞧我们——呃?”
她一边说着狠话一边要走。就在她要以这种恶人的方式结束的时候,从她胸口突然长出的一把铁剑阻止了她。
躲开骨头,一剑刺穿心脏。女人嘴里吐出鲜血泡沫,抽搐着倒在地上。
“啊,等,等等!饶命——呀!”
在她旁边,邋遢胡子男人的脖子像开花一样突然喷出鲜血。
蒙着脸的保镖们毫不犹豫地挥起剑,连听都不听,我一边想着我饿了,一边呆呆地看着瞬间消失的生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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