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溢才见荣云词穷,也不觉简慢,低头瞧向手中金耳银松,见它引颈起身,朝起右侧频频耸动。
薛溢才顺之望向厨屋,故装感慨道:“没想到这山中还有如此清幽之所,浮生如闲云野鹤,真羡煞旁人也!”
薛溢才边走边说,言毕恰是停于厨屋门前,一口水缸旁边,荣云、曦瑶见状心中咯噔一颤。
荣云心想:今日一早,我们于曦瑶床榻发现千年太岁,此物体大如桶,无处庋藏,便将其盛在厨房水缸之中,若被薛公子发现,可如何解释这场误会啊!
薛溢才见那水缸可疑,低头一瞧,金耳银松叽地一声叫喊,如着魔一般跃了进去。
薛溢才眼疾手快,及时握紧银松,将其收入腰间布袋。
荣云、曦瑶四目相对,面有尴尬。
薛溢才并不戳破,佯装惊悉道:“荣云兄台,这缸中是何东西,怎生得如此怪诞?”
不远处,秦师爷心已了然,当即迎上前来,道:“哦?怪诞东西,让老儿也开开眼。”
薛溢才道:“师爷请看!”
秦师爷虎躯一震,不可置信道:“公子,这怪诞之物可是千年太岁啊!”
薛溢才道:“什么,这便是千年太岁!”
荣云见他二人一唱一和,好似双簧一般,已然知道此事隐瞒不得。
心想:我若直承其事,他们必然不信,我若说是别处寻得,他们只会觉得我荒诞不经,做贼心虚,我该如何脱辨化解这场误会?
荣云深知惹怒此二人之后果,一时间骑虎难下,手足无措。
却在这时,脑海灵光一闪,当即上前道:“此物乃是今日辰时村外溪水打捞而来,只是我们都不识得,便暂时盛在了这口水缸之中。”
薛溢才听闻此话半信半疑,心道:当真如荣云所说,这千年太岁是顺水漂流至此?
细想之下,又觉有几分道理。
这村外溪流本就源自千峰洞中,昨日与长右一战,水流四处奔涌,将千年太岁一并冲出也不是不能。
如此也能解释,为何守夜人毫无知觉之下,千年太岁不胫而走。
薛溢才面色转和,道:“原来是从溪水之中得来,荣云兄台可知千年太岁为何物呼?”
荣云明知故问道:“恕在下目光短浅,当真不曾听闻千年太岁一说。”
薛溢才道:“这千年太岁虽外貌奇特,终也不过人参、灵芝一类,乃是作补品之用。”
荣云听闻这话不觉好笑,心道:如此神药却与人参、灵芝强作附会,信口之辞,其意昭然!
薛溢才继续道:“不瞒荣云兄台,我恰是中意此物,欲给家中父亲服用以滋补元气,还望兄台成全,溢才必重金酬谢。”
曦瑶见薛溢才已听信荣云托辞,不免松了口气。
此刻又闻他欲购置千年太岁,心中复又紧绷而起。
心道:荣云能否痊可,皆在此物之上,若被这薛公子购去,岂不大大的不妙!
自始至终爷爷缄默不言,只静立在旁。
他与这些人知之甚少,免干未便,还是不要贸然插嘴的好。
荣云只犹豫片刻,便道:“薛公子一片孝心,荣云自然不能拒绝,这千年太岁权当赠予薛公子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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