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屿站在车边，频繁地看着时间。
他格外急躁，心里面已经有了破釜沉舟的决心。
如果她不能顺利跑出来，他已经做好了准备，冲进去，和应肇行拼了。
他死盯着远处的路，隐约的，感觉自己的眼睛出现了幻影。
他看到车灯，但是等了会儿，又没有车出现。
他眼睛发酸，不知道是第几次听见车声，这一次，他清晰地看着那车越靠越近，直到在他面前停下来。
他秉着呼吸，走过去。
看到言理一身凌乱地朝他走过来，司屿几乎是喜极而泣，走过去，和她紧紧地拥抱在一起。
他抱着她明显瘦下来的身体，捧着她的脸，“阿言……我要等疯了……”
言理已经虚脱，靠在他身上，“走吧，司屿，我们马上走，走……”
他将她抱上车，听着她喃喃地问，“孩子们呢？”
“我安顿在国外了，我妹妹在看着，放心，很安全。”
言理虚弱地笑了笑，“你妹妹接受我们了啊。”
“她当然要接受，我不会再跟你分开了。”司屿看她已经虚弱到极点，将她放到后座，他迅速地上了车。
——
言理醒来，外面已经天亮了。
她裹着司屿的外套，耳边听着他的声音。
“阿言。”他低唤，“醒醒，吃点东西，我们马上登机了。”
言理睁开眼，看着他送到嘴边的热牛奶，一口气喝了大半，就着他的手，又吃了两个热腾腾的肉包。
她是饿了，从来没有这么饿，感觉自己浑身的力气都没了，站都站不稳。
她靠着司屿，默默地让温热的食物充满她的胃。
司屿搂着她，看着她憔悴虚弱的样子，心痛地说，“阿言，我不会再让你受苦了。”
言理讲不出话，窝在他温热的怀里，往里蹭了蹭，从他身上汲取更多的温暖。
……
另一边。
阳光照进窗子，应肇行下意识地摸索身边，叫着，“阿言……”
摸了个空。
他的所有意识，瞬间回到脑子里。
他腾地坐起来，看着自己只身躺在那里，而身边早已没有其他身影。
他意识到发生了什么，蓦地冲出门去，整栋房子都安安静静，保镖在外面看守，佣人在厨房煮饭。
有鸟鸣叫的声音在外面叽叽喳喳，他被阳光晃的眼睛睁不开，他往外走了两步，拉开拉门，温热的风吹进来，吹起他的衣襟，空空荡荡。
——
言理登机后，趴在司屿的怀里，人仍旧是极度疲倦。
他们的飞机晚点了，据说是机场里有人闯入，发生了骚动，很多旅客遭到了拦截，耽误了登机。
不知道来的是个什么人物，后登机的人讲的绘声绘色，说那个人像个疯子，在候机厅里横冲直撞地找人，听说，他是在找他的妻子。
司屿搂着她，大手抚摸她的发丝，安慰着，“睡一觉吧阿言，我带你去我们的新家，和孩子们团聚。”
言理笑了下，窝在他怀中。
等飞机起飞，她看着窗外的云层，这一次心里却是完全地放松了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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