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面、面圣?”
流苏吓得不轻,手中的木梳啪嗒一声掉在地上。
“怎么,有问题?”
乔楚轻抚鬓角,顺势将耳垂上一枚小小的耳铛也取了下来,脸上没有涂脂抹粉,正是清水出芙蓉,天然去雕饰。
流苏犹豫着开口:“殿下,奴婢实在是担心。”
“陛下与您素来不和,大婚一别,三年未曾召见,逢年过节也从未传召您入宫,咱们自作主张,恐惹怒陛下。”
乔楚揽镜自顾,捏起炭笔轻描柳眉,将眉梢压低一些,不蹙也似西子捧心,平白多出几分无辜可怜的味道。
“傻丫头,胡说八道什么,陛下和本宫血浓于水,待本宫自是极好的,不许你背后编排。”
“许久未见,本宫对阿洛甚是想念,哪怕远远看上一眼也好,总算能解几分思亲之苦。”
流苏摸不着头脑,今日不是将军回京吗?殿下怎的反倒想起陛下了?
往日里殿下可说不出这种话,屋里只有她二人时,埋怨吐槽最多的对象就是陛下。
在流苏看来,皇帝陛下也的确薄情,新婚夜把将军派去出征,害殿下在府中受尽白眼,也从不为殿下撑腰。
她还欲再问,乔楚却闭口不谈,只让她折桃花枝来挽发。
流苏出门后,乔楚耳廓微动,听得屋顶之上极细微的踏瓦声,轻若燕落,必是轻功了得的高手。
长公主举目无亲,形单影只,有这闲工夫关注她的,除了宫里那位,不作他想。
看来与皇帝生嫌隙这事,不是他人挑唆,而是长公主自己作的。
大喜的日子,丈夫被弟弟叫去打仗,乔楚能理解原主心头不满,但日日挂在嘴边骂,这不找死吗?
说到底,恋爱脑害人不浅。
乔楚的第六感没有出错。
皇城内雕梁画栋,金碧辉煌,影卫乔十一飞檐走壁,和大内总管吴公公打了个照面。
“陛下今日心情不畅快,刚摔坏好几件青花古董,你进去注意着点,不该说的就咽肚子里。”
“师父放心,十一有分寸。”
幽静而庄严的御书房内,年轻俊美的帝王端坐于案前,精致华美的龙袍包裹着健硕身躯,玉白长指捻着一朵粉白桃花。
“她当真如此说?”
乔十一身着黑衣劲装,屈膝半跪,“卑职不敢隐瞒,长公主殿下原话——”
“许久未见,本宫对阿洛甚是想念,哪怕远远看上一眼也好,总算能解几分思亲之苦。”
“啪!”
帝王一时不察,两指将瓷瓶中的花枝折断,尖锐的木屑扎进指腹,顿时沁出血珠来。
他却浑然不觉,宝贝似的握紧那一簇桃花,脸上阴沉之色尽数散去。
“她要进宫,你如何不早些禀报?快,随朕沐浴更衣,摆驾未央宫,让小厨房把膳食糕点都备上……”
乔十一面无表情:“是。”
从将军府到御书房,这已经是他最快的脚程,想要再快……几乎不可能,师父他老人家都做不到。
宫门外,马车里,流苏不自在地扯了扯身上粗陋的素衣,小脸上隐含退缩之意。
“殿下,将军凯旋,大摆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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