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帅夫人。”清漪姑娘抱着琵琶,微微欠身,轻声向傅晚晴见礼。
“琴音中能听出人的性情,清雅大方,含蓄内敛,不愧是才女。”傅晚晴转过头去,起身把纱帘撩开一角,浅笑着称赞。
“您谬赞了。”清漪只点了淡妆,眼波流转间,妩媚动人。
“知道我为什么叫你来吗?”傅晚晴示意清漪过来。
“夫人想听什么曲?”清漪在傅晚晴旁边坐下,白皙干净的手温柔的轻抚上琵琶。
“我想要你这个人,可以吗?”
“抱歉夫人,清漪只卖艺,不卖身。”
傅晚晴知道清漪在装傻,她没有说话,没必要和装傻的人认真。
清漪在傅晚晴无声的注视下率先沉不住气。
“清漪没什么见识,只想安安分分挣些钱,等年纪大了找个老实本分的男人嫁了,过寻常人的日子。”
傅晚晴依旧不语。
“夫人今天不过一时兴起,寻我去帮您,若改日没了兴趣,转手把我卖了,到时候就是人如蜉蝣,死生有命了。”
“您有试错的资本,而我呢?”
这才是真心话。
“你难道想做个军阀老爷家里的小姨太,被困在在深宅大院里,勾心斗角的度过一生吗?”傅晚晴盯着清漪的眼睛问。
清漪明显一怔,眼睫缓缓垂下,秋水剪瞳中闪过一丝忧伤,那是她一直回避却最有可能的结局,被傅晚晴那么直白的点破。
“我也是女人,知道女人活在这个乱世有多不容易。”傅晚晴轻轻挽过清漪的手,抬眼间目色夺人。
“让我们一同改变它。”傅晚晴声音坚定。
清漪沉思良久,她何尝不想改变,但她人微言轻,又能有什么办法,她可以相信傅晚晴吗?
“好,我再去找些人来。”
清漪下定决心赌一把,她抬头时看入傅晚晴一双含笑的眼睛,她瞬间觉得没什么好怕的。
过了一会儿,清漪又找来几个姑娘。
大家一开始都有犹豫和怯懦,但最终目光全都变得坚定起来。
“你们的卖身契,我烧了,以后不要有后顾之忧,放手去做。”傅晚晴当场点燃火盆,看着火舌把罪恶的纸张吞噬干净。
“谢谢夫人。”
“不用谢我,要谢就谢勇于迈出第一步的自己吧。”
万事俱备。
傅晚晴开始忙于茶楼的建设。
谢老板是个审美在线的人,鸿发酒楼的装修古朴典雅,尽显奢华却不庸俗,赏心悦目,傅晚晴只需要把鸿发酒楼简单改建一下,让她省了不少精力。
傅晚晴教会姑娘们怎么从老爷口中套取情报,怎么分析情报,几位姑娘学得很快,令傅晚晴有些刮目相看。
摘掉鸿发酒楼的牌匾,傅晚晴亲自换上“鹤鸣居”的匾额。
鹤鸣九皋,声闻于天,声闻于野。
傅晚晴对她取的这个名字十分满意,迟早有一天,思想解放的浪潮会铺天盖地的袭来。
就让她做这个先驱。
没过多少时日,茶楼迅速开始营收。
一开始是夫人们为了给傅晚晴捧场,来这里打牌听曲儿,来的次数多了,也觉得这里是个好地方。
一些老爷,一下子陷入温柔乡。
温柔乡亦是英雄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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