汗。一晃眼间,人已经随着老者飘到了白狼王的身前,不禁又被这巨大如牛的猛兽吓得面色发白,寒毛直竖。但没想到,白狼王见到少女突然来到自己跟前,也吓得骤然起身,一边呲牙低吼一边向后,直到退到了自己稍感安全的距离,才安静下来。
老者本想要挟着阿狸骑狼而逃,却没想到这白狼王这么不争气。更没想到这一个怔愣之间,背后轩辕瑞和阿木汗就已经提着剑双双追到跟前,看两人这施展轻功飞身而至的速度,老者不免心中惊异——这轩辕瑞年幼时拜了沛国赫赫有名的第一等高手东方子墨为师,练了这些年,功夫好倒也罢了。这武仆倒不知是什么人,轻功竟也不在轩辕瑞之下。只怕自己若没有这坐骑和这群狼护卫,轻功再好,也难以拖着一个大活人逃得远。好在有狼群在侧,多少能抵挡些。老者退无可退,只能进攻。
只见老者突然掏出一只埙,放在嘴边吹奏,狼群根据乐声行动,逐渐将轩辕瑞、阿木汗,和老者阿狸阻隔开来。老者同时紧紧攥着阿狸的手腕又往后跳了几步,更拉远些距离,但因为要观察战况以便指挥狼群进攻,却也不能离的太远。
轩辕瑞和阿木汗几欲上前去抢人,几只灰狼蹿上来拦住了去路,这几只狼听着高高低低起伏的埙乐,左突右仆,上蹿下跳,互相配合,竟逼得他俩难以继续靠近。双方正在僵持中,忽听到阿狸一边挣扎一边喊:“我疼!你放开我!”
也不知是这老者马虎大意,还是太过专注于指挥群狼手上松了劲,阿狸一喝,他竟真松了手,愣在了原地。
阿狸感觉手腕上一松,拔腿就往旁边林子中钻,这倒是给了轩辕瑞和阿木汗一个转机——只见轩辕瑞先故意卖了一个破绽,引得几匹狼凑在一起上前攻击,由阿木汗一人全力阻击拖住它们,自己则几个身法就绕到狼群的背后,大步流星也往阿狸跑的方向跑。
白衣老者有了前面的经验,不敢让狼群去追阿狸,只得自己去追。他轻功实已经登峰造极,瞬间已经到了阿狸跟前,伸出瘦骨嶙峋的五指,又一次抓住了她一条胳膊,与此同时,阿木汗也已经寻了空隙,摆脱了狼群赶了过来,他后发先至,倒比先出发的轩辕瑞还快了一步,急急出招,抓住了阿狸的另外一条胳膊。两个人一人一边,同时用力一扯,阿狸只觉得两只臂膀像是被人从肩轴处生生撕裂脱落,疼痛难忍,竟一下晕了过去。
阿木汗见状急忙收了力,抓着阿狸的手却并未放松,不免被还在施力的老者拽着阿狸和自己往前挪了几步。电光火石之间,轩辕瑞也已经赶到。只见他一个跨步抢身来到老者身前,一招灵蛇出洞,一只手直向老者的腋下探去,老者不愿放手,只得用另一只手里的木杖来格挡回攻,轩辕瑞身形急转,躲过木杖的攻击,同时另一只手持着扇子,用扇柄去点老者的手腕。老者的木杖是长兵刃,近身攻击反而讨不到便宜,又有一只手拉扯着阿狸,动作受限,来不及回手,只得松开扯着阿狸的那只手躲避攻击。
老者的手一松,阿木汗这边趁势一拉,阿狸便被他拉了过去。阿木汗挟着阿狸,施展几个步法,快如闪电的便拉开了和老者的距离。阿狸已经昏迷,轩辕瑞自不恋战,也向后急退,和武仆两个人双双护在了阿狸身前。
老者站在原地,与他二人对峙,心中惊疑未定,知道今夜自己再没有机会夺人了。他暗暗惊叹这二人的功夫竟然如此了得。轩辕瑞虽是名师出高徒,但不应该这么年轻就有如此造诣。这个武仆更不知是何许人也在江湖上籍籍无名,他看上去左不过二十岁左右模样,不曾想不仅能以一己之力,克制狼群,轻功也如此了得。自己如若不是初动手时趁人松懈不备,恐怕一开始便难以带着阿狸离开。
打不过,就只能跑了。老者突然吹了一声长哨,急急施展了一个身法,又向后退了几步,退到白狼的身边。狼群听到主人呼唤,也聚拢过来,像个保护屏障一样围着老者,向敌而立。
三个人默不作声对峙了几秒,万籁俱寂,没有鸟兽虫鸣,只有树梢被风吹动的轻微的沙沙声。老者似乎想缓和一下气氛,干笑了两声,捋一捋胡须,对着他们二人道:“两位好功夫!真是后生可畏!今日老朽只是奉命而为,不得不尽力,有得罪处,忘殿下勿怪。” 突然又转头冲着林子喊:“看热闹的朋友们若是想着趁虚而入,看我们鹬蚌相争,自己在暗处渔翁得利,老朽倒奉劝各位不要白费功夫。老朽自认打不过这两位,你们谁觉得打得过的,不妨上来试试。老朽就不凑这个热闹,先告辞了。”话毕,不等回话,骑上白狼王,转身就退。
狼群和白衣老者渐行渐远,消失在夜幕中。阿木汗却并不收剑,仍然是一副戒备的神情,丝毫没有放松。
轩辕瑞此时也已经有所察觉,真是一波未平,一波又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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