轩辕瑞早已经收起了自己玩世不恭的面具,他蹲坐在阿狸的身旁,让阿木汗把她扶成坐姿,先帮她把脱臼的双臂安了回去,观察了一下,发现她人并没有因此苏醒,又用手轻柔的拂了拂她的脸颊,陷入了思考。他思考的是,阿狸是不是神使先另说,但眼下全部人都认为她是,那她就算不是,也只能是了。各国来争抢缠斗,已是必然。今日,她这酷似南宫郦的脸,也已经曝光在人前。如果将她带回沛国行宫,王兄见到她的那一刻开始,就立即会有一场风波。如果不带她回行宫,王兄肯定也很快就会知道神使在自己手中,届时见不到人,又如何解释交代?
思索了一会儿,像是下定了某种决心,说:“阿木汗,你去把刚刚那些暗器捡回来。”
阿木汗去一一把几枚暗器收集回来。想要交给轩辕瑞,轩辕瑞摆摆手,示意阿木汗先自己收着。然后从地上抱起阿狸,“我们先去洞中吧。”
因为阿狸昏迷了乘马并不方便,两个人拎了包袱,舍了马,背着阿狸,施展轻功,累了就换一个人背,不消一会儿的功夫,已经到达了他口中所说的山洞所在的那一处悬崖。认真检查确定了下并没有人尾随,两人用藤条制成的绳子,把阿狸绑在身后。顺着一处悬崖崖壁,借着藤蔓向下攀,不一会儿就找到了洞口。
瑞将仍在昏迷的阿狸放置在洞中的干草垫上。外面的藤蔓长的密密麻麻,是一副天然的蔓帘,不在近处细看,根本不会知道这帘子后面,还有这样一番天地。
两个人在洞中生了火,轩辕瑞对阿木汗说:“你用暗器打到我的身上,背后再划我一剑,记得用些力伤得不要太轻太浅,不能让人以后看出破绽。”
阿木汗不解,迟迟不动手,轩辕瑞说:“听我的话去做,我有我的道理!等你打伤我后,拿着我染血的衣角,和染血的暗器,回行宫去。告诉王上,我们遭到了不知哪国的暗卫的围攻埋伏,不知所踪。”
阿木汗仍然迟疑。轩辕瑞只好继续劝说:“你我从小一起长大,你稍长我两岁,原本我应该叫你一声阿兄。我们小时候都曾受过郦阿姐的照拂,所以你也最应该能体会我对阿姐的情谊。如果此人就是阿姐,那这一次,我俩难道要再一次失去她?如今我要带着她暂且先躲避一段日子,除了眼前这个法子,我想不到其他两全之策!你从小作为质子来到我沛国宫中,我知道我父王并不善待你,但我却从未真的把你当作奴仆。可是这一次,我不是在请求,而是命令。”,轩辕瑞说到此处,神色坚定。
阿木汗听毕,不再犹疑,拿出暗器,把握好力度,打了三枚在轩辕瑞身上,又背后刺了他一剑。这一剑不轻不重,正好只伤到皮肉,却未损及内脏。
瑞用衣角擦了擦血,又用剑把染血的袖口割下来一截,合着带血的暗器一起交给阿木汗,继续道:“你不要因为担心就主动来看我,以免有人跟踪监视。但你可以借着出来搜救我为由,搜集情报。等到正月十五那一天太阳落山以后,我们在墓碑处见,再商议如何离开。王兄如果询问你这神使的年纪样貌,你就照实回答,反正这也不再是什么秘密了。但如果他询问我们找到神使的过程以及我和神使如何行踪不明的,到圣巫女离开之前你都可以一五一十的照实回禀,但后面你要尽量含糊其辞,越简单朦胧越好。”
阿木汗点点头,一一记在心里。
轩辕瑞又嘱咐道:“你回行宫之前,恐怕也要给自己弄出些伤痕,否则王兄必定会起疑。”
阿木汗回复道,“你放心!我已晓得怎么说怎么做。”
轩辕瑞撕下几条自己的中衣当作裹帘(裹帘:古人包扎伤口用的布条),简单得包扎了一下。此时,东方的天空已经露出鱼肚白,眼看着天就快亮了。轩辕瑞说,“趁着天还未大亮,你快走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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