黯然,长叹一口气,脸上满是愁容。
“我想你定然是情非得已,又何必这般自责。我们同处困境,理应坦诚相待才是。”柳音音目光中透着理解与鼓励。
慕容扉犹豫再三,缓缓说道:“我乃是当今皇上的十一弟慕容扉。”
柳音音听闻,瞬间呆立当场,惊得嘴巴微张,半晌说不出话来。
“喂,喂,姑娘,你这是怎的了?”慕容扉有些焦急地问道。
“我被你,噢,不,我被王爷您的身份惊到了。”柳音音回过神来,赶忙行礼道:“民女柳音音拜见王爷。”
慕容扉连忙说道:“姑娘快快免礼,此刻我们身处困境,不必如此多礼。”他的声音温和而亲切,尽显儒雅随和之态。
柳音音站直身子,眼中透着聪慧,说道:“王爷,那您为何会遭此囚禁?”
慕容扉神色黯然,缓缓说道:“此事说来话长,待我慢慢讲与你听。”
柳音音听慕容扉讲完这段曲折离奇的经历,秀眉微蹙,不禁长叹一声道:“想不到皇上竟是如此仁政爱民,也想不到赈灾事宜竟如此曲折艰难。王爷您受苦了。”
慕容扉神色凝重,缓缓说道:“我这点苦不算什么,只要能为百姓谋福祉,我个人的荣辱得失都微不足道。只是苦了这里的平民百姓,他们在饥饿与困苦中煎熬,等待着救援。赈灾队伍迟迟未来,肯定是遇到什么天大的麻烦了。”
柳音音用力地点了点头,咬牙切齿地说道:“这些和朝廷做对的人真是可恶至极。他们为了一己私欲,全然不顾百姓的死活。”
慕容扉眉头紧锁,重重地叹道:“当时冯大人为了救我挡下致命一刀,也不知他现在怎么样了,我实在担心得很。”
柳音音目光坚定地说道:“所以我们要想办法离开这里。”
慕容扉脸上满是挫败之色,无奈地摇了摇头,说道:“我早有此意,但奈何看守太严,这石室又密不透风,根本没有脱身之计。”
柳音音的眼神中透着一丝倔强,缓缓说道:“办法总会有的,我们再好好想想。”
慕容扉点了点头,眼中重新燃起一丝希望。
这时,一缕微弱的光线从石室上方的狭小缝隙中渗透进来,尘埃在这光线中无序飞舞。
慕容扉抬头凝视着那缕光线,喃喃自语道:“这微弱的光,或许便是我们的希望所在。”
柳音音也望向那光线,说道:“是啊,即便只有一丝希望,我们也绝不能放弃。”
午后时分,阳光透过斑驳交错的树叶,在黎县悦来客栈的窗棂上投下一片片零碎的光影。
“公子,您还在为柳姑娘的事忧虑吗?”白霜柔声说道,手上的动作轻柔且细致,正认真地为慕容冲包扎着伤口。
“她一个柔弱女子遭人掳走,我又怎能不为此担心?”慕容冲眉头紧蹙,重重地叹息一声。
“可我们究竟应该怎样才能把她成功救出来呢?”白露急切地询问。
“唉,我此刻心里纷乱如麻。”慕容冲烦躁地揉了揉太阳穴说道。
白霜轻声言道:“公子,您实在太过疲倦,不如暂且歇息一会儿,之后再作思量和打算。”
慕容冲微微颔首,说道:“白露,你也身负创伤,回屋去歇息吧。这里有白霜陪着便好。”
白露轻轻点了点头,眼中携带着一丝忧色,随后轻轻关上房门离开。
房间里顿时变得安静异常,唯有窗外偶尔传来几声清脆的鸟鸣。
白霜的目光温柔得好似一泓清泉,她轻轻为慕容冲盖好被子,柔声细语道:“公子,您安心睡上一会儿,说不定醒来便能想到良策了。”
慕容冲点了点头,刚要闭上眼睛,准备稍作歇息,便听到一阵激烈的争吵之声从隔壁房间清晰地传来。
“你,你这个淫贼,想占本姑娘便宜,是不是?”女子怒不可遏地喝道,声音中充满了愤怒与斥责。
“姑娘,你误会了,你听我给你解释。”男子的声音带着急切和慌张,试图辩解。
“解释什么?还有什么好解释的?看我怎么教训你!”女子的声调愈发高亢,仿佛怒火即将喷发。
慕容冲眉头一皱,脸上浮现出一丝忧虑,对白霜说道:“好像是红辣椒的声音。”
白霜点头道:“听声音确实和杨姑娘很像。我听着这语气和声调,十有八九就是杨姑娘。”
“走,去看看。”
慕容冲瞬间从床上弹起,身形如疾风一般,急速地奔到隔壁客房门口,不由分说,猛地一把推开了房门。
只见屋内,满面泪痕的杨红瑛仅穿着寝衣,发丝凌乱不堪,双眼通红,似还未从宿醉中完全清醒,脚步略显虚浮,却已怒不可遏地挥舞着拳头追着一个年轻男子猛打。
那男子身形清瘦,面容和善,一双眼睛清澈明亮,透着温和与老实。
面对杨红瑛毫无章法且怒气冲冲的追打,他只是一味地左右闪躲,脚步灵活地避开那些凌厉的攻击,并未还手。
他的脸上不见丝毫的恼怒与怨恨,只是带着些许的无奈和焦急,嘴里不停地念叨着:“姑娘,您先冷静冷静。”
慕容冲赶忙一个箭步上前,紧紧拉住杨红瑛,高声说道:“红辣椒,先莫要冲动,且听他把话说完!”
杨红瑛满脸嗔怒,眉头紧蹙,一边拼命挣扎着想挣脱慕容冲的束缚,一边大声喊道:“慕冲,你放开我,我定要打死这个无耻之徒!”
慕容冲神色严肃,紧紧抓着她的手臂,沉声道:“你先冷静下来,这般莽撞行事,怎能问清事情的来龙去脉?”
杨红瑛气得胸脯剧烈起伏,怒目圆瞪着慕容冲说道:“他脱我衣服,这难道还不够清楚明白吗?”
慕容冲眉头紧蹙,脸上闪过一丝无奈,说道:“红辣椒,我绝非偏袒,只是凡事总得有个清晰明了的说法。”
这时,那男子一脸委屈,忙不迭地解释道:“这位公子,我原本在街上行走,偶然遇到这姑娘喝得酩酊大醉,人事不省。当时有几个地痞无赖想要占她便宜,幸得被我赶走。可我着实不知她家在何处,无奈之下,只能暂且把她带到这客栈来。”他的语气诚恳,神情焦急又无奈。
杨红瑛怒目圆睁,大声质问:“那你为何脱我衣服?”她的眼中仿佛要喷出火来。
男子一脸无奈,额头上都急出了汗珠,焦急万分地说道:“姑娘,您的衣服被您自己吐得污浊不堪,一塌糊涂,若不换下,恐怕会因此染病啊。我对天发誓,绝无半分轻薄亵渎之意!”
慕容冲看向杨红瑛,目光中带着一丝安抚,缓声劝慰道:“红辣椒,听他所言,倒也合乎情理。你且先平复下激动的心情。”
杨红瑛依旧余怒未消,气呼呼地说道:“哼,就算如此,他也不该自作主张。”她撅着嘴,眼神中仍透着愤怒。
慕容冲微微点头,神色严肃地对那男子说道:“此事虽事出有因,情有可原,但你行事也确实有些考虑不周。”
男子连连点头,一脸愧疚,诚惶诚恐地说道:“是是是,都怪我行事鲁莽,考虑欠缺,给这位姑娘和公子添了这般大的麻烦。”
“岐儿,你让为父和冯伯父一顿好找。”一个四十岁左右、身着褐色长衫、面容威严却难掩焦急之色的中年男人迎面急匆匆地走过来说道,此人正是闵江知府李卓。
“是啊,岐儿,你怎么跑到这里来了?”另一个年纪稍长、体态略胖、留着胡须、身着灰色粗布衣裳的中年男人随后也快步赶了过来,却是钦差大臣冯清梁。
“我......我.......”面容白净的年轻男子此刻涨红了脸,支吾着说不出话来。
“岐儿,你这......这......”李卓看着房内的情景,忽然眉头紧皱,满脸的不解与恼怒。
慕容冲动作轻柔地将自己的外衫披在了杨红瑛的身上,而后昂首朗声说道:“一场误会而已。”
李卓和冯清梁二位大人这才定睛朝慕容冲望去,顿时大惊失色,眼中先是闪过一抹难以置信,紧接着便流露出深深的敬畏。
但他们瞬间意识到此刻不能泄漏慕容冲的身份,于是强压下心中的惊诧,努力让自己恢复镇定。
李卓微微躬身,语气极为恭敬地说道:“公子气度不凡,今日之事,还望公子莫要见怪。”
冯清梁也赶忙拱手,小心翼翼地说道:“公子宅心仁厚,我等钦佩之至。”
慕容冲赶紧将身子移到一边,双手抱拳说道:“在下慕冲,这位是在下的朋友杨红瑛。今日之事,多谢贵公子相救,我代我的朋友表示感谢。”
“不敢当,不敢当。”李卓赶紧回道,脸上堆满了谦逊的笑容,眼神中却始终带着小心翼翼的尊崇。
“相逢既是缘份,我等在楼下略备薄酒淡饭,不知慕公子可否赏光赴宴?”冯清梁笑着说道,目光中满是期待,但那期待中又夹杂着一丝惶恐与谨慎。
慕容冲微微一怔,随即抱拳道:“承蒙二位抬爱,只是在下还有要事在身,恐怕不便前往。”
“既如此 ,那我等便不再强求。公子若有任何吩咐,我等定当全力相助。”李卓连忙说道,语气愈发恭谨。
冯清梁也紧接着附和:“是呀,还望公子多多保重。”
慕容冲微微颔首示意。
“既如此 ,我们就不便多加叨扰了。就此告辞。”李卓和冯清梁齐声说道。
两人的脸上虽有一丝遗憾,但依旧保持着应有的风度,只是那背影都显得无比谦卑。
李岐朝着慕容冲郑重地抱拳道:“今日之事,多谢慕公子仗义出手解围。在下也先行告辞。”临行前,他鬼使神差般偷偷忘了杨红瑛一眼,随后便步履匆匆追随李卓和冯清梁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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