啧,卖什么关子啊? 我心里一阵无语,脚下却只能乖乖跟着他继续走。
一路走到了一个偏僻的宫殿,和皇后、贵妃那些华丽的寝宫完全不同,这里显得清冷许多,几乎看不到什么宫人。
我心里越发觉得奇怪,按理说,宫里的贵人无论如何都不会住得这么简朴吧?
刘公公停在殿门口,对我使了个眼色:“杨御医,进去吧,您可小心点。”
他这话听得我心底发毛,但箭在弦上不得不发。
我硬着头皮推门进去,眼前的景象让我有点愣住了。
殿内并没有我想象中的奢华摆设,反而十分素雅。
窗户半开,清风拂过,空气中弥漫着淡淡的药草香气。
正当我四处打量的时候,一个柔和的声音从里间传来:“杨御医来了?”
我赶紧走过去,掀开帘子,只见一位中年男子正靠在榻上,脸色苍白,但五官端正,气质儒雅。
他身上穿着一身素净的衣服,完全没有我想象中贵人应有的华丽打扮。
我心里一惊:这是……皇上的兄弟?
虽然之前没见过,但从他的相貌、气度和年纪来看,这位应该是朱元璋的兄弟之一。
“民女参见王爷。”我赶紧行礼,心里却止不住的疑惑。
这位王爷住得这么清冷,太医们都束手无策的病,难道是……
王爷轻轻咳嗽了一声,摆摆手道:“不必多礼。杨御医,听闻你医术高明,治好了许多疑难杂症,今日请你来,实在是无奈之举。”
他声音虽然平和,但我能感觉到他话里透出的疲惫和无奈。
“王爷哪里不适?民女为您诊治一番。”我不敢怠慢,赶紧上前替他把脉。
手指刚搭上他的脉搏,我就感觉到了一股紊乱的脉象,忽快忽慢,气血不调。
我心里暗暗思索,结合他的面色和气息,这不像是普通的病,倒像是长期的劳累和内心积压的情绪导致的内伤。
再加上他住在这偏僻的地方,看来情况远不止表面那么简单。
“王爷,您的脉象显示这是气郁久滞、脾胃虚弱,恐怕是长时间操劳过度,心情不畅所致。”
我斟酌着词句,尽量说得含蓄一点,毕竟,我可不敢直接说他是压力大。
王爷微微一笑,似乎对我的诊断并不感到意外:“你倒是说得对,朕……咳,孤确实心事颇多。”
我心里一震,朕? 王爷刚刚口误说了“朕”?
这让我瞬间联想到一个可能——这位王爷,恐怕不仅仅是个“王爷”吧?
不过,我当然不会自作聪明去戳破,只是继续认真地替他诊脉,嘴里说道:“王爷的病情其实不算严重,只是气血不畅,若是能调理好心情,配合一些药物调养,定能恢复元气。”
他的眼神闪过一丝复杂,低低叹了一口气:“心情……谈何容易。”
我心里暗暗叹气,果然,皇族的烦恼不是寻常人能理解的。
看来这位王爷恐怕是被卷进了宫廷斗争,心力交瘁。
“王爷,民女这里有一副安神疏肝的药方,再加上针灸调理,应该能缓解您的症状。”
我自信地说道,毕竟,这种亚健康状态在现代并不少见。
他点点头,似乎有些疲倦:“那就麻烦你了。”
我取出银针,开始为他施针。
针灸的过程中,殿内静悄悄的,只有微风拂动窗帘的声音。
王爷闭着眼,似乎陷入了沉思,不再说话。
我也识趣地不再打扰,专心为他调理气血。
施针完毕后,我轻声说道:“王爷,针灸只是暂时的缓解之法,最重要的是您得放松心情,多休息,切莫再操劳过度。”
他睁开眼,目光深邃地看了我一眼,微微点头:“多谢你了,杨御医。”
我赶紧摆摆手:“王爷言重了,民女只是尽了本分。”
正当我要告退时,他突然开口:“杨御医,你觉得,这世间最难治的病是什么?”
我愣了一下,没想到他会问这个问题。
思索片刻,我答道:“世间最难治的病,莫过于心病。”
他似乎对我的回答很感兴趣,嘴角微微上扬:“心病?那你觉得,孤的心病该如何治?”
我一时有些语塞,心里暗暗叫苦。
这可不是一句话能治好的问题啊!不过,话已至此,我只能硬着头皮回应:“王爷,民女以为,心病还需心药医。若是能化解心中积压的烦恼,病自然而愈。”
他沉默片刻,轻轻叹了一声:“心药……孤怕是找不到了。”
这话让我心里一紧,看来这位王爷的心事比我想象中还要复杂。
我也不敢多问,只能行礼告辞:“王爷好好休养,民女会按时送药过来。”
走出殿门,我长长舒了一口气。
今天这一趟可真是惊心动魄,没想到会遇上这么一位“贵人”。
虽然我没敢多问,但隐隐觉得这位王爷的身份绝不简单,而他背后一定藏着更大的秘密。
回到医馆后,我心里还是有些忐忑不安。
这宫里的水真是深啊,连我这个小小的御医也不知不觉被卷进了这些权力的旋涡。
正在我发呆时,学徒们围了过来,一个个满脸兴奋:“小姐,宫里有没有什么稀奇古怪的事啊?你今天又治了什么病?”
我瞥了他们一眼,心里无奈地笑笑:“哎呀,能有什么稀奇事?不过是些气血不调,心病作祟罢了。”
学徒们听得一脸茫然:“心病?什么心病啊?”
我笑着拍了拍他们的脑袋:“你们年纪小,哪里懂得这些。等哪天你们也进宫给人看病,自己去体会吧。”
虽然嘴上这么说,但我心里清楚,这次的“心病”恐怕不是我能轻易治好的。
宫里的风波一波接一波,我只希望自己能在这旋涡中安然无恙,继续做个平凡的小御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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