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来。
苏篱跟在孟修云身后,低头悄悄打量了一番,心里泛起嘀咕。一是陆谦,看来陆家的代表便是他了。想来他不仅在千机堂掌了刑狱赏罚之事,在陆家本家也颇有地位。二是其他几家,怎的都是这几个老面孔,沈堪,司徒近,卓家的也是先前为首验毒的弟子,她记得好像唤作卓翎。
要么是四大世家压根没将此事放在心上,他们几位刚好在此,便不麻烦旁人。
要么……苏篱倏地打了个寒颤,要么是四大世家属实没什么老一辈的人了,全靠年轻一代撑着。她想起孟修云先前回忆所述,四大世家的上一代,长老,前辈云云,五年前约摸都受了重伤,闭关谢客。
五年了,竟是一个都未休养好,该不会只是个幌子。
苏篱缩了缩脖颈,想归想,且看看鹰风派的有什么说头。
许是这事可大可小,孟堂主遣走了下人小厮,厅里听命的都换成了千机堂外院的弟子。
袁风见着了掌门,并未如大家想象中那般激动,他只是跪下行了个礼,面色惨白,语气颇有些冷淡:“师父,您终于来了。”
他口中的师父,鹰风派掌门风振西,已是上了年纪,银发白眉加上花白的胡子,但双眸有神,面色红润,苏篱不懂功夫,但这一看就是说书的口中那种武林高手。
风掌门睨了袁风一眼,扬了扬头,示意他起身:“你且在一旁候着。”
他径直坐下,开门见山:“孟彦龙,此番本座爱徒命丧千机堂,你得给个说法。”
孟堂主一脸惶恐:“是本座监管不力,眼皮子底下竟出了此等事。但眼下已水落石出,凶手已畏罪自戕,一应证据俱在,还请风掌门过目。”
孟堂主挥了挥手,厅外候着的弟子呈了卓玄的遗书过来,还有卓家的司徒家的,验尸验毒的手记。
风振西一一看过,面上闪过些许疲惫之色,甫又恢复如常:“本座也不是不讲理。凶手虽死,但这口气,本座还是咽不下。你们千机堂,你们四大家,难道没有些许愧疚之意?”
风振西转头,朝向卓翎,眸色如炬。卓翎虽年纪轻轻,好歹是卓家人,也不惧他。
卓翎看了眼孟堂主,起身朝风振西行了个礼:“风掌门,晚辈便替卓家,向贵派赔礼道歉。日后鹰风派若有什么,卓家必会派人相助。”
风振西饮了口茶,没有言语。
沈堪见他如此不识好歹,便要起身,被陆谦一个白眼翻了回去。苏篱在一旁看了,倒是觉得稀奇,沈堪平日一副天不怕地不怕的样子,眼下倒也懂几分顾全大局。
孟堂主生怕再有变故,侧身接话道:“本座亦知,风掌门爱徒此番考入千机堂,颇费了些心力。如此,鹰风派可再寻一名有潜力之徒,可在千机堂习课。袁风本就与此事无碍,留下继续精进,二人也可有个照应,风掌门便可放心。”
袁风听了这话,面上毫无波动。苏篱只觉造化弄人,这些日子袁风恐怕也是回过了神来,他的心结全在于春风。于春风就这么没了,他恐怕也心死了。
一时间,众人都朝风掌门看去。尤其是孟堂主,生怕他还不满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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