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不敢托大,被筛掉的纸张,她暂且归置在了一旁,未直接销毁。
饶是如此,见着这四人的日常,她终于松了口气,总不至于是大海捞针了。
“可有进展?”孟修云见苏篱面露疲态,颇为关切。
“有!正好,公子一起出出主意。”苏篱起身,拽住了孟修云的衣摆,生怕他又一个跃身翻过院墙去。
二人如此细细看起来。
第一个下人,乃是膳房的年轻厨子。在千机堂帮厨一年有余,一直勤勤恳恳,管事的对他颇为满意,约摸三月前,提拔了他跟着采买。自打千机堂这次对外招募,他便有些不对劲。采买之余他仍需帮厨,但经常出岔子,明显心不在焉。千机堂不限制膳房之人在外院的行走往来,膳房的一般甚少往课舍还有库房去,不过真去了也无妨,诸如弟子一时忙碌,偶会叫膳房送些吃食去课舍。只是有人瞧见,他最近不仅去过两三次,还没有拎食盒,鬼鬼祟祟的。
第二个,是花房的丫鬟。是千机堂约摸三年前买来的,为人低调老实,小半年前,被调去了内院,伺候内院所住夫子、孟家族人的花花草草。不料月余前,不知怎的得罪了人,被赶回了外院,性情似有些大变,整日闷闷不乐,大多数时日都在埋头打理花草,甚少外出送花,也不怎么与人往来。时日一久,也就没什么活计派给她了,她倒是落个清闲。
第三个,是往来库房课舍搬杂物的小厮。这些活本来没有专人去干,要么是课舍的小厮,要么是库房的小厮,只是这次招募,新进了诸多弟子,要搬运清点的书册、器具、桌椅还有杂物奇多,一时忙不过来,便临时从外头招了些小厮。因是外头临时来的人,管得极严,领头的也担心出岔子,这可是千机堂的买卖,便交代小厮们互相监督。便是有人私下跟领头的说,有个小厮搬东西的时候心不在焉,偶又东张西望,颇为蹊跷。
最后一个,是浣洗衣物的妇人。她来的时日最久,刚好快五年。也是一直干得不错,尤其是一手缝补的手艺,能教人分辨不出。按理讲也该提拔了,至少是个小管事,手底下管几个小丫头怎么都是够的,可是节骨眼上,大概个把月前,她家里出了事,据说是当家的出了意外,没了。她一蹶不振,做工也不似以往细致,不是没洗干净,就是洗坏了贵人们的衣裳。管事的瞧她可怜,都想法子顶了下来,但也不敢派太多活给她。这次招募开始后,她不知又哪根筋不对,居然偷了好几件男子的衣裳,竟是同一人的。
“我觉着每个都不对劲,但似乎也都不是什么大事。”苏篱揉了揉僵住的脖颈,“要不分头打探?我去探探这个洗衣服的妇人,还有花房的丫鬟。那个厨子和小厮,要不让孟仁去吧?”
苏篱自是知道,若是孟修云亲自去,估计对方吓得一个字也说不出。
孟修云只道是苏篱颇为上道,自己暗中打探也忙了两日,她想让自己歇歇。念及此处,孟修云有些不忍,但她似乎见不得自己笑,于是他极为克制地“笑了笑”:“你要不也歇息片刻再去?”
苏篱见着他皮笑肉不笑的模样,赶紧起身:“公子莫急,我这就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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