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夜漫漫,不知苏篱是不是做了噩梦,她床榻那头时而传来呓语,时而有翻身的动静。
孟修云每每听到声响,立马睁开眼,闪身到苏篱床榻前,细细查看一番,发觉并无大碍,便耐心替她再掖好被子。如此几次,饶是孟修云,也有些困倦。
他盯着苏篱有些糟糕的睡姿,眉头微皱,轻笑出声,这哪里像个姑娘家。不过他转念一想,睡得不拘谨,是不是表明此刻她睡得安稳,不似平日清醒时,总是小心翼翼,在众人前偶低着头,极力想要低调些。
如此也好。孟修云正打算歇息一二,苏篱又掀开了胸前的被子。孟修云轻舔嘴唇,甚为无奈,若是眼下有绳索,苏篱肩上没有伤,恨不得将她困得结结实实扔在一旁。
他发誓这是最后一次替她掖被子。
孟修云靠回自己的床榻,自己何时干过这些伺候人的事,平日里都是孟仁打点。要不是孟仁不擅机关术,眼下回了千机堂派不上大用场,自己将孟仁打发去调查苏篱五年前可能去过的地儿,这些事也犯不上自己动手。
方才为何要将卓憬支走?
孟修云百思不得其解,方才自己究竟在想何事。
如此迷迷糊糊,估摸着苏篱也折腾累了,终于没什么声响。
天擦亮时,有光投进了帐篷。光虽不甚亮眼,孟修云很是警觉,见已天亮,起身拾掇了一番。
他听见帐篷外头孟家弟子来请,示意他们先回去,自己稍后就到。
“苏篱,醒醒。”孟修云没了法子,他虽不想再刺激苏篱,但苏篱是昨夜关键的亲历者,她必须去。
更为重要的是,万不能让苏篱一直自责。让她直面,再走出,才是最好的法子。
便如昨日孟家夫子所言,经此一役,她若能奋发开始习些功法,才是上佳。
自己也没有把握一直护在她身边。
教会她自保,让她自己能面对一切,才是最好的法子。
思及此处,孟修云的声音大了些,他干脆扶住苏篱的肩,轻轻晃了晃。
如此,苏篱终于醒转过来。
“你们不要靠近!”苏篱腾地起身,伸开手护住身后。
她看着眼前的孟修云,自己与他乃是在帐篷里,周围哪里还有什么雾气和藤蔓。
“公子……”她盯着孟修云好一会,缓缓挤出两个字。
“孟桐儿去了。我心知你难过,但你得振作起来。找到凶手,替她报仇。”孟修云思索一二,还是说了出来。他担心自己不说,苏篱一直憋着。
他知道,苏篱断不是逃避责任之人。相反,她会将这些事情都揽过来。与其阻止她,不如推她一把。
苏篱听了这话,面上流下两行清泪。她缓了好一会,这种感觉,既熟悉,甚至已经麻木。她难道还未习惯吗,身边之人一个一个离去。会不会最后只剩她一个?
不,不一样。自己不是不祥之人。孟桐儿不是病死的,她同阿爹阿娘他们不一样。苏篱抱住头,不住地调整气息,不能被这些莫须有的念头打倒。
自己已经不是那个一无所有,什么都不会的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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