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分简单,没有任何华丽的装饰或物品,看着这简陋的房间,她陷入了深深的自责和心疼。
这么多年,为了她能够在师父身边学医,蓝清瑶日子过的格外艰辛,节衣缩食的存点私房钱,就为了让蓝彤鸢学医的日子不那么苦。一时间蓝彤鸢的情绪涌上心头,不由得泪流满面,甚至忘了要给蓝清瑶探脉。
一把脉,蓝彤鸢的瞳孔瞬间放大:“这……我阿娘居然中毒了。”她强忍着心中的悲痛,沉下心来,眉头紧锁,仔细的探究着她的脉相。良久,她才从衣袖中拿出一个小玉瓶,从里面倒出一粒药丸给蓝彤鸢喂下。
“柳妈妈,帮我把阿娘扶起来。”蓝彤鸢轻声道。幸亏随身带着金针包。她给蓝清瑶施针后,又写了个方子,递给柳妈妈,让她按照这个方子去抓药。
柳妈妈是蓝清瑶家中尚未获罪时的老人,蓝家获罪后女眷被没入青楼,家中的仆人被重新发卖。柳妈妈就是这时候进入的清昱王府。
在蓝清瑶进入王府后,二人相认,柳妈妈就一直在蓝清瑶跟前服侍。
“这……”柳妈妈看着这屋内简陋的摆设,忍不住叹了口气。蓝彤鸢会意,从衣袖中拿出一个小金元宝递给柳妈妈,柳妈妈的眼睛都直了:“柳妈妈,这是我行医的诊金,你拿到银号换成银两或者银票,抓药剩余的银钱,你拿回来给我阿娘,这么多年,我阿娘日子过的苦。”
“这毒药在我阿娘体内已有半年,半年前,我阿娘可接触过什么人或事?还有,我阿娘为何会住的如此偏远?”蓝彤鸢忍不住把心中的疑惑问了出来。
柳妈妈擦了擦眼泪:“自从娘子落水后,一直昏迷不醒,请了郎中也诊不出病症,公主便让人把娘子挪了出来,让娘子在这里自生自灭。”
说着,便是一阵低声哭泣。“柳妈妈,你先去给我阿娘抓药。”
清昱王府的主母,是澧成帝的妹妹淑阳公主。清昱王楠荣秦墨祖上在离琴一族建国时,有从龙之功,被封为异姓王,世袭罔替,到楠荣秦墨时已经传至第四代。楠荣家族为了保命,几乎世代都与离琴家族联姻,哪怕是庶出的公主,都要娶回家中供着。前三代清昱王,至少还能与公主琴瑟和鸣。
到了淑阳公主离琴思言与楠荣秦墨时,却连表面的客套也维持不了。未成婚前,就听闻这楠荣秦墨整个一纨绔子弟,成日里招猫逗狗,流连勾栏瓦舍,淑阳公主虽是庶出,却也是一万个不情愿的嫁入这清昱王府。等到嫁过来,才发现到楠荣秦墨这一代,楠荣家族几乎已无兵权,只剩下清昱王这一个名头。楠荣秦墨更是天天眠花宿柳,喝酒斗鸡赌钱,除了正事儿不做,其他样样都拿手。
离琴思言为了让楠荣秦墨收心,不仅让他娶了侧妃,还给他纳了几房美妾。就这样,依然没有收住楠荣秦墨的心。这蓝清瑶,便是楠荣秦墨从青楼中带回来的。
为了这蓝清瑶,离琴思言一直与楠荣秦墨赌气,始终未松口给苏清瑶名分。哪怕生下蓝彤鸢,也只抬了一个侍妾的名分,就连她生的孩子,也未给上任何郡主、县主、哪怕连个乡君也未给。
清昱王是异姓亲王。王妃所生女儿封郡主,侧妃所生女儿封县主,侧妃以下有名分的良人所生的女儿封乡君。而没有名分的通房、侍妾所生的孩子,无任何名分。
服下解毒丸的蓝清瑶缓缓醒来,见到蓝彤鸢时,有些怔忡,但瞬间就认了出来:“我的鸢儿,你怎么回来了?”
“阿娘,是柳妈妈给我传信,孩儿才回来的,您中了毒,孩儿已经让柳妈妈去抓药了。”蓝彤鸢看着蓝清瑶,眼泪汪汪地说道。
听到这话,苏清瑶心中一暖,莹润的手指扶上摸了摸蓝彤鸢的头说,眼泪止不住的往下流:“我的鸢儿长大了,懂事了,两年没见,鸢儿已经长成大姑娘了。”
这时,门外传来一阵敲门声,接着便是柳妈妈的声音:“姑娘,药买回来了。”
蓝彤鸢赶紧起身去开门,接过药后,小心翼翼地端到床边,端起药碗喂给蓝清瑶。
即便是病中,也难掩苏清瑶的美丽,她清丽的脸上留下几滴清泪,轻轻摇了摇头:“好孩子,你不该回来的。这元京城里,如今危机四伏,你快走吧……”
“阿娘……”蓝彤鸢轻轻叫了一声,泪流满面。
“听阿娘的话,赶快走,离开元京城,永远别回来……在这清昱王府,阿娘能自保……阿娘这辈子,只盼着你能平平安安的……鸢儿听话,快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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