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副“洗耳恭听”的样子。玉热多没辙了,老老实实道:“我其实是…吐谷浑贵族血脉。”
好好好,这下还冒出来一个吐谷浑贵族。苏令瑜表情淡定,实际太阳穴青筋突突的,刘宝伤还扭头看了看她。
她这副内心想死的样子表现在脸上就是四个字:高深莫测。玉热多自幼被父母告知自己身份特殊至极,绝对不可以被唐人知道,因而多年来始终认为这是个石破天惊的大秘密,此时说给苏令瑜听,心中难免惴惴,却见苏令瑜一副云淡风轻的样子,连眼睛都不曾眨一下,不仅心下微惊,又暗暗有些佩服。
碰上这么个厉害角色,阴沟里翻船自认倒霉罢了,也不丢人!玉热多狠狠心,将自己身世和盘托出:
“其实究竟是什么贵族,我也不清楚,因为灭了国,所以我家里人对这些事很忌讳,最好我什么也不知道。我长到这么大,知道的这点影子风,都是因为很小时候的记忆。那会儿估计也就三四岁吧,我记得我家很大,彻夜灯火辉煌,忽然有一天就换了地方了…如果不是我记事早,家里根本就不会告诉我实情。所以我格外警惕唐人,尤其害怕唐人的官府,我知道虽然你们允许我们吐谷浑人住在这里,可是一旦你们发现我们是贵族,那一切都完了。我这样说,你能明白为什么我一开始那么害怕去县衙了吧?”
苏令瑜挑了挑眉。她其实有些疑问:犯得着吗?唐和吐谷浑以前有战争是真的,不过如今既然已经打开国门欢迎吐谷浑遗民撤入唐土安居乐业,就不至于再在这些小事上挑拣。又不是吐谷浑的王系,来了大唐无非就是种地罢了。等等,难道她是王系?!
……
苏令瑜更想死了。
虽然,她还不确定吐谷浑王系现在在唐土的处境到底有多敏感,但如果玉热多真是吐谷浑王系后代,那这滩水可就是肉眼可见地越来越浑了。
她表面上仍然没什么动静,示意玉热多继续讲。然而玉热多却住了口,她起身拍了拍身上的灰,对苏令瑜道:“你跟我来看看就知道我没有说谎了。”
苏令瑜把刘宝伤放下地牵着,跟玉热多走到里屋,这地方一看就是卧房,因此比外间还要杂乱一点,玉热多把各处东西乱七八糟一推,使劲把靠里的一张小木脚床搬到墙边。苏令瑜看见床底下也堆着一些杂物,所有杂物底下铺着一张布。她猜到了是床底有东西,原以为玉热多接下来是要把杂物搬开,没成想这二货扯住那张布,直接掀了起来!好一阵稀里哗啦,还有一只老鼠吱哇乱叫着逃窜出来,苏令瑜脸都绿了。
那一堆杂物听里哐啷翻开以后,下面一层明显松软的薄土,玉热多用手刨了几下,刨出来一个不大不小的箱子,打开箱盖,里头竟满是金玉琳琅。依照苏令瑜的眼力看来,件件是价值连城的宝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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