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咸不淡地反问了一句:“你在教我做事?”
“那我哪敢啊!”叶三瞬间哭丧个脸,“我真也是为你着想啊使君!你说说,你要是真把这么些人都收拾了,这还能落着好吗?咱们且先忍一忍,等到了长安,你把自己身上这些破烂事儿都给解决了,咱们把脚跟站稳了,再慢慢收拾这些人也没事,反正他们也跑不掉啊!你现在非得把他们弄死,不说别的,只要是传了出去,你的官声都会不好听的!”
叶三这辈子没当过一天官。
但是他见过无数的官。
他很清楚,当官最重要的无非就是两样东西:门路,名声。
有门路有背景,决定了你能走多高。而名声如何,决定了你会不会摔,一摔又会摔多低。
这地方千不该万不该是个民旅,一夜之间发生的种种,哪怕是他们有心想要封锁消息都措手不及,万一有些事传到了百姓中间,七嘴八舌愈演愈烈,将来又传到长安,苏令瑜的官声就绝对不会纯净了。一句好话传出十人开外都必有一句贬,更何况是这种本身就会有争议的问题,你苏令瑜仗着自己和慧清的后台,因为一个来历不明的女人在车队里被人强暴了,就一怒之下杀了这么多人,你把国法天理放在哪里了?
你这样的人,还能做官?
叶三有这种担忧,完全是因为他现在真的相信苏令瑜能东山再起。如果说先前种种只是出于情义,无论如何都想帮帮苏令瑜,那么他现在就真的是出于苏令瑜那还大有可为的前程在为她着想。
这时刚忙活了一下的陈皮也赶忙凑了上来,解释道:“使君,你别生气,叶三他真不是你想的那个意思。而且这回的事情,说白了,我们两个也是做法有问题,才会让那些人误解了,才有之后这些事……”
苏令瑜抬手打断了陈皮的话头。在短暂的安静中,她疲惫地闭了闭眼睛,“真没想到有一天还要跟你们解释这么简单的道理。”
叶三和陈皮互相看了一眼,都没敢吭声。
“我不管这件事,到底是有什么误会。那苏细薇当时势必是不愿意的,他们仍然精虫上脑不管不顾,那就是干犯国法。强暴妇女,简直卑鄙无耻禽兽不如,远比杀人放火更为可鄙。这样的人留在车队里才是隐患,我眼里揉不得沙子,此为其一。”
苏令瑜又放眼看了看院中零星的人,道:“我先前说过,要让白玉蔷来证明慧清行囊中那三样东西的来路并不暗昧,但我刚才丝毫没提这件事,你们知道为什么吗?”
她要是不讲,陈皮和叶三都快忘了这件事了,当即问道:“为什么?”
“你们两个会忘记,那些着急要拿慧清把柄的人可不会忘记,但现在白玉蔷走都走了,你们看有半个人跳出来提这事吗?”
“没有…”
“没有就对了。”苏令瑜挑挑眉头,“权势在手,本就可以不用再讲道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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