君乾很清楚,这样三脚猫的功夫太上不了台面了,但是他自己都奇怪,被抢走了玉佩,他却没想着追回来,这是除了娘亲和姐姐之外,第一个被他格外宽容的女子了。
第二次见到楼兰的时候,她在哭,一个人蹲在野外的一块孤坟前,哭的挺可怜的,而他坐着马车刚好路过。
鬼使神差的让车夫停下,拿过来一把伞下了车,当天下着雨,不大可也不小,他走到楼兰旁边,为她撑着伞,没说话。
楼兰说想喝酒,两个人便找了一处酒家。
点菜的时候,楼兰差点儿没把小伙计气哭了,报出的菜名许多都是这小酒家做不出来的,最终,乔君乾看不下去了,让小二随便上几个拿手菜就好。
这酒家真正出名的是酒,陈年女儿红。
楼兰喝醉了,她哭着说自己想娘亲,说那孤坟就是娘亲,他娘亲是个可怜的宫女,一不留神被当皇帝的爹给睡了,她就出生了,至于娘亲怎么死的,她一直都没查出来。
乔君乾觉得女人是话很多的一种人,他能听她喋喋不休的叨叨就不错了。
后来,楼兰擦干了眼泪,她起身告辞,临走的时候她背对着乔君乾说:“乔少爷,以后再来夏国便见不到楼兰了,父皇已经打算让我去藏区和亲,嫁给那些浑身都是羊屎味儿的糙汉子了。”
乔君乾看着楼兰走进雨中,她肩膀颤抖,应该是哭了。
起身留了酒钱,送她到皇宫门前,沉声:“不如,你嫁给商人吧。”
“商人?”楼兰回头,眼睛红红的,像是兔子一般。
乔君乾点头:“比如,我。”
然后,乔君乾看着突然蹿进自己怀里,吊在自己胸前的楼兰,就觉得自己八成被算计了,可是男子汉大丈夫,一言九鼎。
带着楼兰离开夏国的时候,夏国的皇帝笑的见牙不见眼的,后面浩浩荡荡的马车里装着楼兰的陪嫁。
乔君乾看着像是出笼小鸟的楼兰,忍了又忍,终究是问了:“你娘亲是皇后,你为什么骗我?”
楼兰双手托着腮,笑眯眯的望着他,说:“因为我喜欢你,我第一次见到你的时候就喜欢你,我和父皇说,如果不让我嫁给乔君乾,我就去嫁给那些满身都是羊屎味儿的糙汉子。”
乔君乾默默无语,抬起手理了理她的发丝。
快到蟠龙国的时候,乔君乾对她说了家里的事情,楼兰听说姐姐是皇后,立刻兴奋的两眼冒光,她腻歪在乔君乾怀里,喋喋不休的说自己知道宫中所有龌龊的伎俩,完全可以和他一起保护姐姐无恙。
乔君乾笑了,楼兰在他怀里就像是西施犬那么可爱,黏人,他的心慢慢的就把这个傻乎乎的女人放进去了,娘亲在上,姐姐和楼兰一样重要。
他不是驸马,依旧是坐贾行商的乔君乾,也不是国舅爷,因为乔家的家训就是远离朝堂,但是,他很清楚,自己要保护的人,绝对不会有任何闪失,毕竟这世上除了皇权之外,银子的魅力是可以通神的。
大婚的时候,楼兰乖巧的不行,大婚后,楼兰从不在外人面前让他操心,至于两个人私底下如何,乔君乾觉得夫妻之间,不足与外人道。
多年后,楚沐宸请乔君乾赴宴。
两个人并肩而立,望着茫茫的大海。
“蟠龙国江山,坚不可摧。”楚沐宸说。
乔君乾偏头看了他一眼:“那要看你敢不敢让后宫除了姐姐之外,再弄出来一些莺莺燕燕了。”
楚沐宸哈哈一笑,拍了拍乔君乾的肩:“你知道你最像谁吗?”
乔君乾没说话。
“像娘亲,娘亲若是男子,怕也是你这般让人忌惮了。”楚沐宸微微眯起眼睛看着远方:“我对君竹,此生不变。”
“那咱们就是一家人,别在家里摆出来当皇帝的谱就行了。”乔君乾扔给他酒葫芦,两个人搭肩搂背的像是兄弟一般。
一家人,不分贵贱,只念亲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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