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句话,让姜远宁闭上了嘴。
一直到看不到谢宴辞的身影,王氏才仓皇的爬着去看姜元宁。
见她似是吓得狠了浑身抖得厉害,脖子上一圈青紫看着十分骇人。
顿时又捶胸顿足的哭了起来。
山岘的破庙姜元曾跟着元朗去过一回。
那里位置隐蔽,最适合做些见不得人的勾当。
本来姜元也没想到这处来,直到记起姜元宁回府曾对他说过。欠沈朗的她已经替他还清,日后再不用怕他,也不许再与沈朗厮混。
姜元还以为姜元宁指的是亏欠银子之事,直到谢宴辞发狂要杀人才知道说的是姜稚。
当下再不敢隐瞒一股脑的将知道的全告诉给了谢宴辞。
王府养的马都是好马,一行人快马加鞭,天刚擦黑的时候终于找到了破庙所在的山岘。
山路崎岖,草木茂盛几乎将路掩尽。
黑灯瞎火的骑马也不方便,谢宴辞便下马赶路。
他曾在关外呆过几年,走这样的山路自然不在话下。
只是苦了姜元,被带刺的枝条缠的惨叫连连。
谢宴辞自知道了姜稚被沈朗所掳,一颗心犹如烈火烹油恨不能立马提刀将他劈成两半。
眼见着离破庙越来越近,在月色已经能看见黑乎乎的廓形,却忽然有了退意。
只要姜稚还活着,沈朗他便留他一个全尸。
姜元早识趣的闭上嘴,沉默的举着手上的火把。
离得近了,才看见庙门大开,看着就像一个黑漆漆的窟窿。
谢宴辞闭了闭眼,将满身的杀意往下压了压。
提脚踏上庙门。
一进去,扑面而来的就是一阵浓烈的血腥气。
谢宴辞面色骤变,头上“嗡”的一声,竟然一瞬间失了神。
姜元也暗叫一声不好。
若姜稚真被折腾死了,怕是他也要跟着陪葬。
连忙打着火把,硬着头皮去瞧。
火光跳跃下,一个人趴在草垛上。
身宽体长,瞧着身形分明是一个男人。
再将那男子翻了个身,脸露出来的时候,姜元忍不住惊讶道。
“沈朗!”
谢宴辞垂眼看着,脸上一丝表情也无。
跟着的亲卫伸出手朝着沈朗鼻尖探了探,片刻回禀:“主子,还有气。”
沈朗被姜稚砸破脑袋晕了过去,跟着同来的一群乌合之众眼见他受到如此重的伤,怕受到牵连早做鸟兽散了。
只余沈朗一个人等死。
也怪他运气不好,撑着一口气没等到自家府中的人寻来,反而先等到谢宴辞。
他的头受了极重的伤,鲜血撒满草垛。若不及时救治,就算不失血而亡也会被山林里寻到气味的野兽咬死。
谢宴辞自然不会救他。
他看了看破庙最后视线落在了泥塑上。
供桌上的香炉不知被何人推的东倒西歪,上面还有两个小巧的脚印。
谢宴辞面色虽然仍旧不好,却实打实的松了口气。
幸好……
幸好……
姜元在一旁搓手指,谢宴辞指了个人送他下山。
留沈朗在庙中等死。
而他踩着月色飞快的向着姜稚离去的方向追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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