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不快。
谢宴辞无视苏杳的忐忑淡淡道:“当初本王就告诉过你,让你进府是为了与母妃置气。待在王府可保你衣食无忧,若是想走随时都能离开。”
“五年前,你替本王挡刀险死,本王想送你出府,可你不愿。”
“现在,本王仍要问一问你,可有离府的念头。你若愿意,本王让人替你置办奴仆宅院,再赐你五千两银子。想来就算离了王府也能活得自在。”
“况且这十年来你仍是清白之身,就算再婚姻嫁娶也非难事。”
苏杳脑子“嗡”的一声,两眼发黑。谢宴辞的话如同撕开了遮羞布,她几乎是下意识的先看向姜稚,害怕在她脸上看见幸灾乐祸和嘲弄。
谁能想到看着风光的苏姨娘,实则连谢宴辞的身都没近过。
她不是没有想过法子,或小意温存,或红袖添香,亦或者是蓄意引诱。最后连这条都霍出去了都没能在他心里占一席之地。
甚至连江心月进了府,每月初一十五也是和谢宴辞分塌而眠。若她不是丞相府嫡女出身。若她不是谢宴辞三番两次求来的,这点体面或许也不会有。
苏杳出身花楼,懂阴阳之术,只要看上两眼,就能断定一个女子是否还是完璧。
在花灯节的那晚,她就看出,姜稚与谢宴辞已经有了首尾。这才有了病马拦街,拍花子掳人一事。
可惜,姜稚运道好,被她躲过去了。
她费了这样大的心思,出银子又出力,就是为了留在王府,而不是让谢宴辞,将那几乎算得上难堪的实情当众说出来。
苏杳含着眼泪,缓缓跪倒在地。
“妾身跟了殿下十年,纵使入不了殿下的眼,难道连最后一点体面殿下也不愿给?”
“若让臣妾离开,臣妾宁死。”
苏杳泣不成声,弯着身子,头上的钗环也跟着摇摇欲坠。
知道她好脸面,姜稚抱着雪团转身进了偏房。
隔着几道门,就听不见谈话声了,只能隐约听见几声悲切的哭声。
将雪团放在书案上,姜稚靠坐在交椅上吐了口气。
刚才谢宴辞的话着实将她惊了一下。
她没想过苏杳进府十年,谢宴辞竟从未与她同房。
若不是在自己面前他没有任何异常。姜稚几乎怀疑,他是否有龙阳之好。
上一世姜元宁不止一回在陆喻州面前哭诉过,王府的苏姨娘受宠,甚至风头还凌驾于王妃之上。
今日看来,可见是她受了欺骗。
可若是照她所说,苏杳做为姨娘比王妃还要受宠,那谢宴辞与江心月之间是否也另有隐情。
而且有一回陆喻州吃醉了酒的,伏在她身上揉弄的时候也曾说过,她比江心月幸运得多。
雪团从桌案上跳了下去,又爬到了小榻上。姜稚眼前忽然闪过她与谢宴辞缠绵的画面,不由两颊发烫。
她一直以为谢宴辞对她只不过是见色起意。是贪图她的身子,只谈风月无关男女之情。
可现在这个想法却产生动摇。
这让姜稚感到意外和恐慌。
她想的太过入神,连宴辞何时进了偏方也没察觉。直到身后有人环住了她,贴着她的耳际低声唤了句:“只只。”
姜稚猛然一惊,下意识想躲却被抱的更紧。
两人身子贴着身子,她便很快的意识到,谢宴辞情动了。
她今日穿的是桃红色抹胸,配淡蓝色的褙子,腰间用玉带系着,将腰肢显得不堪一握,胸前的柔软也勾勒的更为丰润。
谢宴辞本就忍了许久,现在心心念念之人在怀,哪里还有再忍下去的道理。
当下将姜稚压在桌案上,几乎是囫囵的将她整个褙子与抹胸一快扯了下来。
冰凉的桌案激得姜稚一颤,谢宴辞很快察觉,又将她抱在了小榻上。
他吻了吻她微红的眼尾,低声叹道:“怎么这么娇气。”
姜稚心里压着事情,又经历了沈姨娘之事。一时心气郁结,哪里有心思与谢宴辞行房。
可他又素为强势,向来不达目的不罢休。她只得闭着眼睛,等着他得了趣就放过自己。
就这么忍了一盏茶的功夫,本想着时间一久就不再难受。可渐渐的,平日里的温存像是变成了一场长久的酷刑。在桌案再次晃动起来的时候,姜稚终于忍受不住,吐了出来。
这回不同往常,吐的尤为厉害,不少刚吃下去的汤渍都溅到了谢宴辞身上。
见姜稚几乎吐的直不起腰,眼泪都呕的流了出来。
谢宴辞顿时面色大变,顾不得脏污将她的身子用袍子一裹,抱出了偏房。
知道主子们不想被人打扰,房中也没有留人。春桃去准备热水,澜翠守在门外。
谢宴辞将姜稚放在榻上,用手掌轻拍她的背,见她缓过了气又用手将她嘴角的脏污擦去。
他紧紧的盯着姜稚苍白的脸,浓眉紧皱:“可还有哪里难受?”
姜稚摇了摇头,知道扫了谢宴辞的兴,有些害怕的不敢抬头。揪紧的身上的袍子小声说道:“胃里有些难受,缓缓就好了。”
谢宴辞却不赞同,从立柜里拿出一件袍子穿了,又俯下身子摸了摸姜稚的额头:“乖,先让丫鬟伺候梳洗一番。待收拾妥当了,让府医看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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