笑容。
“呵呵呵……我都知道的哦。”
雷普一怔,气势陡然一泄。
“你特么……”
望着面前带着淡淡微笑的会长,雷普顿时感觉一拳打了在棉花上。
“唉!”
懊恼的雷普狠狠地靠在了椅子背上,椅子发出了抗议的嘎吱声。
“我.......我是真不知道你怎么想的哎。”
雷普伸手一招,一份洁白色的纸张像变魔术似的出现在了他的手中。
“哈,这份写作合约,读作卖身契的白纸,我当初签它的时候一定是失心疯了,淦。”
“黑席被圈定的活动范围全都是基沃托斯边缘的三不管地带,还不被允许进入任何官方认证的校区,活动范围内出现的任何破坏,枪击,以及tm人口拐卖这种事情由黑席100%承担责任,联邦学生会还无义务提供任何支援……这单拎出来一条,那也是把我当成了纯纯的牛马呀,亲爱的会长。”
“让我签了这份啥比合同,还这么信任我,让我出任基沃托斯的老师……会长你心还挺大,哈?”
雷普站起身来,焦躁地在屋子内来回踱步。
“而且就我这随心所欲的性格还当老师?!不误人子弟就不错了!”
看着雷普失态又滑稽的样子,会长不禁扑哧一声笑了………
………但就在这时,会长那娇弱的身躯猛地一颤!
“咳……咳咳咳!!!”
会长玉手轻掩檀口,随着急促的咳嗽声,她的脸色愈加苍白!
“怎………怎么了?!”
被吓了一跳的雷普立马扶住了会长的娇躯!
“会长!会长!你没事吧?!”
虚弱的会长眼神迷离,她那扶风弱柳的身躯在雷普的搀扶下轻轻的靠在了椅背上。
“唔……我没事……我没事的……呵呵呵……”
听着会长那毫无说服力的安慰,雷普顿感无奈。
会长低头,看了看自己的手上的那抹殷红,不禁苦笑一声。
“唉……一个月啊……”
雷普回到了座位上。平静地看着眼前憔悴的会长。
“是的,只有一个月。一个月之后………”
说到这里,雷普的目光愈发黯淡。
“………你将被世界的真理强制抹杀。”
面对着这个绝望的事实,会长那苍白的脸上却勾勒出一抹坦然的微笑。
“世界的真理吗?原来如此啊。”
会长惬意地合上了双眼:“我就像电脑里要被杀毒软件杀掉的顽固病毒一样呢~”
雷普苦笑着摇了摇头:“真是的……你还有兴致开玩笑啊。”
一个月啊,一个月。
雷普如饥似渴地望着面前的会长,将她恬静的笑容深深地烙印在自己的脑海之中。
“时间只剩一个月了,你……你还想做点什么?”
雷普的声音不知不觉间变得急促:“我……我可以竭尽全力满足你。”
会长展颜一笑,花瓶中盛开的紫罗兰黯然失色。
“雷普老师,雷普老师……我现在,可以这么叫您吗?”
望着她俏皮的笑颜,雷普哑然失笑:“当然可以,你叫多少次都行。只要......”
“.......只要你喜欢就好。”
会长满足的笑了。
她的声音宛如春天的和风,沁人心脾。
“雷普老师,是个温柔的人啊。”
听闻此话,雷普的面颊微微发烫!
“嘁!只是对你罢了!”
看着雷普稍显窘迫,又有些患得患失的表情,会长笑得花枝乱颤。
“噗……咳!哈哈哈……”
“唉,会长你呀……”
雷普不禁伸出手,轻轻地摸了摸会长的长发。
她的发色是如此毫无生机的苍白。脆弱,且稀疏。
雷普小心翼翼的抬手,但仍有一缕脆弱的发丝留在了他的指间。
“哎呀,不要再摸了喔,再摸我就要像个小老太太一样谢顶了耶!”
会长笑容依旧,就像三年前那样。
雷普轻轻坐回了凳子,望着指尖苍白而脆弱的发丝,不忍地闭上眼睛。
他紧咬牙关,一言不发,默默的将那把攥不住的银丝牢牢攥进手心。
........
........
卖身契那种东西,我签多少份都好。
老师那种东西,我当多久都好。
这身足以捅破天穹的实力,我舍弃多少都好。
但是我……
我……
............
他痛苦地闭上了眼睛。
他的指尖微微颤抖,艰难地拿起了桌子上的面具,缓缓戴在了脸上,让人看不清他现在的面容。
雷普起身,拧过了脑袋,不再看她一眼。
但就在他转过头去,面向门扉的一瞬间,他的身躯僵住了。
明镜般的门扉倒映着会长的俏颜,那沁人心脾的微笑是世间无可比拟的画卷,牢牢的印在了门扉之上。
在和光的映衬之下,那两行清泪是那么的晶莹。
雷普竭尽全力挪动步伐。
他步履沉重地走向了那扇门。
————它越来越近。
他的手缓缓地扶向了那扇门。
————她越来越远。
........
渐渐的,他发现......
他推不动那扇门了。
.............
..............
最终,他的指尖轻轻点在会长那徒留在门扉之上的模糊残影,无力而倔强地擦拭着。
他徒劳地擦拭着它,他绝望地擦拭着她。
可他明明不想擦的。
—————我擦不掉。
为什么擦不掉?
—————为什么!凭什么要擦掉?!
因为这是代价。
——————.......
因为这是失败者的代价。
——————........
“................也是我无能为力的代价。”
.........
.........
紫罗兰花,花瓣凋零。
两滴调皮的露珠顺着凋零的花瓣滚落而下,摔落在地,迸溅出星星点点的水花。
滴答......滴答......
这两滴露水怎么滴都滴不完。
那扇脆弱的门扉,对于他而言,宛若一道……
......天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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会长手托香腮。她默默地目送着男人离开的背影,一言不发。
她仍记得,已经消失在视野中的那个男人第一次来到这里的所说过的话。
“了不起啊,了不起!竟然可以看破身为卡密的我的真身!不愧是仅仅以一年级高校生的身份就坐上了学生会会长的位置的你喔!我对你可感兴趣了哦!嘿嘿,不要想着逃跑哦!叫破喉咙都不会有人来救你的!我说的!”
“作为对你的奖赏,你要和我签的合约,我可以不看就直接写上我的大名哦!嘿!我可是大人!说到做到的哦!”
“耶???你这份合约简直就是卖身契吧?是吧?比卖身契还卖身契耶!嘤嘤嘤!浪费感情!”
“唏,可以和解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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花瓣轻轻飘落于两人曾共处三年的桌子上。
看着那束凋零的紫罗兰……
看看那空荡荡的座位……
她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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