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了什么?”
林琅答道:“回陛下,娘娘赏了臣妇一些补药,说希望臣妇尽快怀胎。”
倒是不出意料,明帝笑说:“不必太过紧张,放松些,顺其自然。”他顿了顿,又道:“你父亲官居正四品,太仆寺掌车马,也算属兵部管辖,朕打算将其平调至襄州刺史,任书不久便会下达。”
天朝十三州府,每州皆设刺史一名,虽仅位于四品之职,却掌一州监察,澄清吏治,维护皇权,后权力逐渐扩大,又掌州内部分军事兵马,与知府、知州共治。就算襄州在十三州内地位中下,一州长官却也不可小觑。
林琅激动叩谢:“多谢陛下,多谢娘娘!陛下大恩大德,臣妇无以为报,没齿难忘。”
明帝挑眉:“无以为报?”
无以为报,唯有以身相许...林琅心中突然浮现出一个大胆的想法,她跪行上前两步,将脸紧贴冰冷的地面:“求陛下...赐臣妇一个孩子。”
连明帝也好似被定住了,嘴唇微张不知说些什么好。万寿节那夜他确实有些动欲,本想若是有机会,两人欢爱一番也不是不可,却从没想过让她生下混淆血脉的孩子。
他半晌笑道:“你可知道为何母后想让你,而非齐慈儿诞下郡王世子?”
林琅抿了抿唇,她自然想到了这一关节...是太后怕世子血脉太纯,受人拥趸。也是,她自嘲地笑了笑,若是郡王侧妃生下皇帝的孩子,岂不更是难防?
她又一叩首:“臣妇一时糊涂,胡言乱语污了陛下双耳,还望陛下降罪。”
明帝意味深长道:“倒也不是不可。”
林琅浑身一颤,正色道:“还请陛下明示。”
明帝淡淡将一则皇室秘辛道出:“年初天花肆虐是突厥所为,其中不乏庆郡王手笔,他欲浑水摸鱼,坐收渔翁之利;几月前齐慈儿还欲以计入朕后宫,被桓郡王挡下。”
林琅心下巨震。庆郡王是先帝皇兄,如今已有五十多岁了,明帝也要称他一句皇叔。只因出身不高,才能平庸,一直不曾扬名人前,没想到竟想趁明帝还未坐稳皇位之时用天灾动摇民心!
林琅知道庆郡王有一嫡长子,嫡长子早年因病暴毙,如今想想不乏先帝动了手脚...而恭顺县主是庆郡王嫡女,齐慈儿又是恭顺县主嫡女,恭顺县主还有一个嫡幼子尚且不足十岁...她不敢再想下去。
明帝继续道:“想办法从儿女下手重创恭顺县主,杀了齐慈儿,或者让她无法生育,朕便允你一个孩子。若也能对县主嫡幼子出手自然更好...只是你要明白,孩子入皇家玉碟只能记在桓郡王名下,朕知你知,带进棺材里,再不能有第三人知晓。”
其实林琅也不知道为何她会说出那句话,明明以她的身份,生下明帝的孩子和生下桓郡王的孩子并没有任何区别。可她从那夜之后便有种隐秘的欢喜,在她循规蹈矩的前十七年生命后,终于有一个人犹如神兵天降,往她平静无波的古井中投下一粒石子,荡开层层涟漪。
她听见自己说:“臣妾遵旨。”
她听见明帝说:“过来吧。”
于是她缓慢却坚定地解开侧妃朝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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