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渺和简时序到现场的时候,钟大伟跟易泽已经开始做记录了。
当看到沈渺跟在简时序身后戴手套、穿鞋套时,两人均是一愣。
这现场,一池子血水,人家沈顾问一个没有刑侦经验的女孩儿,不太好吧。
钟大伟朝易泽使了个眼色,易泽会意,拦住了沈渺。
“哟,小沈顾问也来了啊,先别忙着进去,帮帮我忙,一群人等着问话呢,李洵和子峰他们还在队里忙,我只有一个人,来帮我一起问问。”
沈渺也不动,只是转头看向简时序。
简时序点点头,“你先去了解一下情况,一会儿再过来。”
等沈渺和易泽离开后,钟大伟凑过来,“序哥,这么快就让小沈顾问出现场了?她能接受吗?”
“多见几次就能接受了。说说情况吧。”
钟大伟一秒进入状态,一边带着简时序往里走,一边介绍案发经过。
“这房子的房主叫彭大庆,目前和老婆在崇州谈生意,就他26岁的儿子彭飞一个人在家,今晚这party就是彭飞和他一朋友沈云泽搞的,一共42人,已经走了的17个,现场还剩25个,都在等着被问话。”
简时序脚步一顿,“谁,沈云泽?”
钟大伟走得太快,差点撞上突然停下的简时序,“对,彭飞和沈云泽跟其他人一起,在前面的花园里等着问话。”
简时序眉心微皱,沈云泽,沈渺的亲哥哥。
彭飞这个人他知道,以前在宋文景的聚会上见过,但不认识,也不想认识。对方舔着脸来找过他几次,他都堵回去了,太俗太有目的性的人,没结识的必要。
这彭家是十多年前靠拆迁起来的暴发户,京市上流圈里没几个人爱带他们玩,所以彭大庆特别支持他儿子彭飞在外面给二代三代们做跟班。
其他人不待见彭飞,但爱玩的文景、沈云泽倒是不介意,一个消遣罢了。
“序哥,死者梁天见,市工商局梁局长的儿子,半年前才从美国毕业回来。人已经从泳池里捞起来了,高法医还没到,鉴证正在勘察现场。因为是个泳池party,所以大部分的人都集中在泳池,当时又正好是在游戏环节,所以现场几乎是被完全破坏,调查搜证难度极大。”
“另一个伤者呢?”
“另一个伤者在一楼保姆房,冯攀,25岁,梁天见的女朋友,没伤到要害但失血过多已经送医院了。保姆房的情况要好一点,但里面堆放了今晚派对要用的东西,所以进进出出的人也很多,加上冯攀被发现的时候仍然活着,很多人进去抬她出来,里面光是脚印,就发现了不下十组。”
简时序先从客厅绕到保姆房,地上有凌乱的血脚印,东倒西歪的食物,红酒和血液混在一起到处都是。
“这是凶器?”
简时序指着地上一个满是鲜血的开瓶器说到。
“应该是,但还需要高法医来确认。序哥,凶手看来走得很急,连凶器都扔在这里了。”
“冲动杀人?感情纠葛?”
简时序把保姆房里里外外检查了一遍,再出来时,高雪已经到了。
工作人员正在抽泳池里的水,梁天见的尸体被放在一旁的空地上,高雪正在做初检。
“简队。身体上有9处刺伤,致命伤在胸口,这一下,他的心脏在1分钟内就停止工作了,他能从保姆房坚持走到泳池已经是个奇迹了,其他的回去仔细验过尽快给你报告。”
简时序笑笑,“真的要尽快,雪姐姐。”
高雪啧了一声,“知道,梁局长嘛。诶,你说你来这市局刘艺是最高兴的吧,这些疑难杂症以后都有人替他医了。”
高雪走后,简时序又转身跟鉴证的聊起来,鉴证看着这一池子的水,头甩得比拨浪鼓都圆。
过了不知多久,沈渺跟在一个警察身后走了进来。
梁天见的尸体还没运上车,简时序稍微侧了侧身,不着痕迹地挡在沈渺前面。
“见着了?”
沈渺知道简时序说的是沈云泽。
“嗯,那眼神跟要杀了我似的。这25个人,都说没见到凶手,但他们很多人互相之间并不认识,所以无法确定是不是有人混进来了他们不知道。别挡了,我不害怕,真的,天赋异禀,听说过吧。”
简时序眼角不自觉上扬,笑意在眼中流转,又迅速压了下去。
“真不害怕就看看吧。”简时序说完就往边上让了让。
沈渺猛地看见一具惨白的尸体,心里一抖,下意识地靠近简时序。
简时序本能地护了她一下。
钟大伟在旁边总觉得有什么不对,又说不上来。
这两人之间的动作有点太自然了。
“我现在要去趟医院,还有一个伤者冯攀,正在医院动手术,跟去的民警说,手术预计还有1小时结束。”
“我跟你一起去吧。”
“大伟跟我一起去就行了,太晚了,你先回家吧。而且冯攀才做完手术,也问不了话,我们也是去了解一下她的情况。”
沈渺眼底浮上一抹忧愁,“我去更能帮上忙。”
简时序懂了,抿嘴忍下笑意,不就是害怕一个人回去吗。
“那大伟你负责收尾,我和沈顾问去趟医院。”
钟大伟:?
冯攀的爸妈也在医院等着手术结束,他们看到一起来的民警叫简时序“简队”时,就猜到这可能是领导,然后拉着简时序就问到底是谁伤害了他们的女儿。
简时序只说等冯攀醒来再问,也希望能尽快抓到凶手。
在手术室门口,简时序和冯攀的父母聊起梁天见。
他们都知道梁天见跟冯攀是情侣。
但他们也仅仅知道梁天见跟自家女儿是最近这两个月才在一起的,其他的一无所知。
手术结束后冯攀要在重症监护室观察一晚,跟医生沟通过没有生命危险后,简时序就带着沈渺回了家。
路上简时序有一搭没一搭地说着案情,沈渺兴致缺缺。
“怎么情绪不高啊,是不是第一次出现场,还不适应?很正常,多几次就好了。”
沈渺心不在焉的,也没听清简时序说的什么,嗯了两声,敷衍得不行。
回到家里已经是凌晨了,简时序让沈渺先洗澡,自己先去书房去查查邮件。
等他换完居家服出来,发现沈渺还站在原处没有动。
“怎么了?”
沈渺扭扭捏捏半天才开口,“简时序,你能不能就在房间里啊,把笔记本拿过来。”
简时序这才反应过来她这一晚上失魂落魄的原因了。
小姑娘看着挺行,其实内心还是小姑娘。
“害怕?不是说天赋异禀吗?”
“啧,要不你先洗?”
最后简时序还是把笔记本拿到了卧房。
沈渺洗完澡躺床上玩手机,困得眼皮都掀不开了,但她又不敢睡,直到简时序吹头发的声音传过来,她才关了手机和窗帘,窝进被子里。
虽然已经立了春,但夜里寒气还是重,沈渺习惯在回家前开一小时的暖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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