性善如芒在背。李七夜等人刚刚离开,他便来辅国公府听训,却不想辅国公秦沛,已经将刚刚发生的事情,了然于胸。
听到秦沛赞扬。曲性善暗松一口气。秦沛接下来的话,却让他的心,再次悬了起来。
“将志妖司交给你掌控,不求你开疆拓土,只要能维持现状,便是你极大政绩。但志妖司读书人多,天下最难管的,便是人,尤其是读书人,人心更是难测,由此来看,你早间对待王怜花与骆西山,还是有些手软。
世人都是欺软怕硬,一些读书人更是如此。他们满嘴仁义道德,却总是恕己严人。对这种人,讲理没用,只能用霹雳手段,但其中的度,极难拿捏,甚至比斩妖更难。你要用心揣测。
你留下李七夜单独说话,是一着好棋,也是一步险棋。至于将来如何,我且不做评论,以观后效。”
辅国公书房内,茶香四溢,秦沛语调舒缓,却让曲性善坐立不安,原来自己所作所为,都在辅国公掌控之下。
传闻辅国公是地仙修为,却已经能够化出身外身。曲性善对此颇有怀疑,经过此次谈话,他彻底信服。
屋角三足长身香炉,不住喷吐出淡淡青烟,让曲性善紧张心情,稍稍缓解。
辅国公秦沛,又喝一口茶,看向曲性善,“你如今有何想法?”
曲性善离座行礼,“其实下官,更愿意提刀去沱江城,斩妖平叛。”秦沛手指轻敲桌面,“沱江城叛乱,只是痈疖之疾,怎能惊动我的斩妖司尹?若是派你去了,镇远将军常威,岂不是很没面子?”
曲性善不敢再说。
从辅国公府出来时,小雨已然停歇。曲性善抬头望天,阴云散尽,一轮太阳当空朗照,天地万物光明。
曲性善翻身上马,疾奔志妖司。
李七夜在街头下车,走回自己的院子。他的院子不大,里外三进,前面待客,中间办公,后院住人,但李七夜尚未成家,后院极少去,办公累了,有时候就在中间屋子睡了。
前院不大,却种着修竹红花,经雨冲洗之后,更显灿烂,看着满眼绿叶红花,李七夜先前压抑心情大减。
凉亭下,堆放着几个花花绿绿的盒子,李七夜皱眉看向清风。
“这是王怜花王大人送来的,说是感谢大人的救命之恩。”清风说道。王怜花所说救命之恩,应该是前些日子,自己在王怜花山庄,杀了玄衣道人。
李七夜打开了盒子。
一方产自绛州上乘的蟹甲青澄泥砚,几支精美的天狼毫笔,另外还一块马上封侯的白玉手把件。
仅仅那方蟹甲青的澄泥砚,便价值不菲。而天狼毫笔也是昂贵之物。
那件事已经过去很久,王怜花此时来送礼,并且出手如此阔绰,报恩的说法,显然非常牵强。唯一的可能,就是王怜花见李七夜被曲性善留下,以为李七夜是曲性善的人,从而有意结交。
李七夜把玩着那方澄泥砚,心里暗笑,这王怜花,果然是个见机行事的高手。
“将这些东西,给王大人送回去,记住找他要个收到的凭据。”李七夜说完,将那方砚台放回原处,倒背着双手进屋。
君子爱财,取之有道。
李七夜自问不是君子,内心也贪财好色,但不义之财,还是不敢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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