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气正值当秋,各家都在打谷。一日午后,附近邻乡一友人捎来信件一封,是捎给我三阿爹家的。那友人说:“三叔,朝杭叫我从上海给你们二老带了一封信回来,我也是回来给家里收谷子的,你家朝杭知道我要回来,便托我顺便带信回来。”三阿爹收过信件,谢过那捎信友人,那捎信友人走后,三阿爹便坐在门槛上,把青蓝布褂披在肩上,三阿奶探着腰站在三阿爹身后。
三阿爹把信封拆开,里面是元生叔手写的两页信,还有两张照片。照片上是个刚出生不久的女孩,肉乎乎的脸蛋,嫩嫩的皮肤。
原来,这是我朝杭叔和同在上海一块打工的媳妇生了孩子,因为工作太忙,媳妇刚生了孩子,孩子媳妇都要照顾,朝杭叔不能抽身回来报喜,便托正好要回家收谷的邻乡友人把信跟照片带回来,好让三阿爹跟三阿奶知道自己做了爷爷奶奶。
那还是2004年,我们这大山砀里六户人家,进出没有通大路,上山下山,进出这大山砀只能走田林里的小路。到了2005年,村里才着手给我们这六户家里都牵上有线,安上座机电话,从那以后才不再托人捎信。
那时我还没有开始去上学,不认得字,看不懂那密密麻麻满满的两页纸上到底都写了些什么,只在旁边站着听三阿爹当着大家的面读信。朝杭叔在信里说自己媳妇在去年冬月里就怀上了,去年腊月底过年虽然带着媳妇一起回来过年的,但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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