捏着她的手臂,怔凝在了那里,倏而才哭着嘶吼,“你明明知道我不在乎……”
“我在乎啊!”沈暖声音微弱,甚至淹没在了他的咆哮当中,但是却让沈御庭安静了下来。“御庭……我想要解脱。活着……好累,好累……答应我的,我看不见……但是你要幸福啊!你……”
她大口的喘着粗气,一口口的血沫大口的涌出,淹没了她要说的话。原来,真的要离开,竟然会是这样的不舍。
“我爱……你,从一开始,就是爱你……晚了……”晶莹的泪珠混合在了她的血液了,看不见,寻不到,她在苦笑里离开了这个世界。
“啊……”沈御庭把她死死的按进怀里,无助的哀嚎着。
整个沈家,只有他悲恸的哭声。
……
沈暖死了,在金秋的季节,仿佛落叶归根的树叶一样,死的突然也安详。
沈御庭仿佛失去了一切生机,他把沈暖的尸体装在水晶棺里,迟迟没有下葬。
一个星期以后,他颓然的样子就忽然消失,虽然面容依旧是憔悴的,可是他却精心的打扮了一番,然后去了医院。
见到他的时候,苏念安才知道沈暖竟然服毒自尽了。
沈御庭不是来报仇的,如今的他活着所有的意义就是为了还欠着沈暖的债。
活着的时候,他没有珍惜,唯有用下半生所有的孤独来缅怀他和她的过去。
他站在靳司辰的床边,没有了犀利和阴郁,一片的祥和。
“兄弟,你比我幸运。”他转首看了一眼忙碌的苏念安,脸上挂着笑容。
说实话,苏念安是抵触他的。所以,在他对她的笑的时候,她显然有些局促不安,却还要强自镇定。
沈御庭看在眼里,脸上的笑容加重,似乎是在安抚她,“放心靳太太,我答应了暖暖,以后我们之间的恩怨一笔勾销。我是来向你和司辰道歉的。对不起!”
他忽然冲着苏念安一个对折式的鞠躬,苏念安赶忙上前把他扶了起来,心思纷杂,不知道该在这个时候如何安慰他。
“沈先生,你不必这样。我也已经答应沈暖,以后我们之间再无仇恨。你……也要节哀啊!沈暖希望你能够快乐的。”
沈御庭直起身,笑着点了点头。其实他的心早就随着沈暖而去,开心与否不过是给他人的看的,他怎样都无所谓。
“靳太太,沈暖的葬礼一个星期以后举行,我希望你能来参加。带着你的两个孩子来参加,好吗?她……很喜欢小朋友!”
苏念安没有犹豫,点头应下了,“嗯,一定。”
“谢谢。”沈御庭淡淡道,然后回头去看靳司辰,轻声和睡梦中的昔日好友呓语着,“快点醒吧,不要让我的痛苦在你的身上在发生一次。”
苏念安没有听明白他的意思,她想去问,沈御庭却借着有事的借口,和她淡笑着告了别。
没有办法,苏念安只能去送他,回来的时候,就守着靳司辰看了半晌。
可是最后她也没看出个所以然来,只能无奈的揉了揉涨疼的眉心,和他说着:“既然你的朋友都这么说了,你还不快点醒过来!”
沈暖葬礼的时候,她给开开和心心特意提前定制了一身的黑色衣服,她也穿着同样的黑色,那时她还没有参透沈御庭话里的意思。
而沈御庭面对沈暖的葬礼很平静,来往的人很多,他的脸上没有悲哀,甚至偶尔还能对着安慰他的人露出一点笑容。
苏念安看的皱眉,她忽然想起了一句话,叫做哀莫大于心死!沈暖是他穷极一生去爱的人,这一次,打击恐怕真的是致命的。
葬礼结束的时候,沈御庭又找到了她。
苏念安并没有诧异,因为他总觉得医院那天,他有什么话没有说完。
“苏念安,该出手就出手,不要等到他们来欺负你。”
这是沈御庭的话。
苏念安笑的有些尴尬的低下了头,“我不知道你说的是什么意思!”
“你知道的。”沈御庭就好像在完成什么最后的心愿一样的庄重,“暖暖给了你的东西,你应该公之于众,给他们最致命的打击。不然,等到他们翻过身来,吃亏的就是你了。我言尽于此,该怎么做,那是你的事。”
苏念安抿着唇,点了点头。
她没有沈御庭说的那么狠,家丑不可外扬,更何况这件事情真的翻出来,对于爷爷也是另一种抹黑,爷爷已经走了,她不想老人家不安宁。
可是,她想息事宁人,有些人却不是这么想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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