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所涉猎,而且对于他十二岁的年龄来说,简直就是大有成就。
至于英华的两位老师,玄吉和佟根,道末居然全都是熟人。
论起来,道末还得叫玄吉一声师叔,现在还在息风堂领着一些差事呢。而佟根的一个堂侄正在先知楼做实习生,还是道末非常看好的那种。
于是,经过一通整理,原来大家都是非亲即友,全是自己人。所以,少不得以后要对淑仲和英华多加栽培了。
然而所有学习中,最不用心,却成绩最好的,当然还是载汲。
学习对他而言其实没什么太大新意,毕竟都是重复的。
可是老师的思维方式很有趣。
载汲发现,每个老师的性情都不一样。读人,比读书有趣多了。
同一本书,不同的老师能做出完全不同的解读,这是以前载汲自己阅读的时候没有想到的。
“原来,大人也是在编故事,自己哄骗自己啊。”载汲叼着一根小草棍,靠在大树半卧在草地上,自言自语道。
“什么?你居然敢质疑大人们?”听到载汲这样的话,蹲在一边拔草的光统帝惊异的说。
“怎么了?不可以吗?”载汲回过头,像看傻子一样的眼神看光统帝。
老实说,经过实验,载汲发现之前对于光统帝的期待是完全失败的。
这家伙不仅不够聪明,而且不够有趣,更重要的是,他居然还非常的缺乏想象的勇气。
在载汲看来,做小孩做到这个份上,还不如府里养的一条小狗。
“天地君亲师,怎么可以置疑呢?”光统帝说。
“谁告诉你的?”载汲问。
“书上写的,师傅们教的。”光统帝答道。
“书是谁写的?师傅们就都对吗?”载汲反问。
“书是先贤圣人写的。师傅们,不敢说全都对,但他们也是国中大贤,总不会比我们还差吧?”光统帝有点跟不上载汲的思路,但还是努力的用自己掌握的常识挣扎着。
“什么是先贤圣人?先贤圣人还不是人封的?你是皇帝,说不定将来你还要封谁当个圣人呢。谁证明他们的观点就是对的?师傅们和他们是什么关系,他们所讲的,他们都在实践中证明是正确的吗?别针对我,面对这些问题,你会发现,答案是否定的。对不对?”载汲坐了起来,一脸不羁的看着光统帝。
这种对话,对于载湉和载汲这对堂兄弟来说,是司空见惯的。
已经是光统五年的初春了,载汲明显又长高了很多。而光统帝,也长高了不少,但远没有载汲长得快。
兄弟俩已经做了大半年的同窗,在这几个月的时间里,光统帝已经越来越崇拜这个比自己小四岁的堂弟了。
似乎没有什么问题是他解决不了的,除非他根本就不想解决。
大喜子现在已经不再是光统帝的的愁云了。
先生们的功课,也不是压力了。
甚至两宫尤其是西慈也不像从前那样过多约束光统帝,而是给予了他更多的愉快玩耍的自由。
这一切,曾经是捆绑光统帝的锁链,是挥之不去的阴霾,原本可能要伴随他的一生。然而,现在都被载汲轻描淡写的就消除了。这让光统帝感到极大的释放,好像突然会飞了一样。可是载汲却对这一切似乎根本没有在意。
因为这一切对他来说,都太没有挑战性了。
光统五年的春天,是美好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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