岑依依可不想招惹这种头疼的麻烦。
“黄色呢?”年儿依旧不死心。
岑依依摇头。
“粉色!”
岑依依又摇头。
“那……”年儿这些没招了。
岑依依放下手里正剥着的橘子,“我能穿一身黑吗?”
年儿:“……”
最终岑依依穿的是一套玉色镶着玉兰花的裙子,身后长长的裙摆曳地,直逼得岑依依走两步就得回头看看有没有人踩到她的裙子。
“我说你就非逼我穿这种不合身的衣服,要是一个不小心,我摔了,多丢脸,多尴尬啊!”岑依依不停数落着年儿。
“不合身吗?”年儿上下仔细打量着,“没有啊,这衣服最衬小姐身材了,果然还是王爷有先见之明!”
“什么?”岑依依没听清似的,“你刚才说什么?”
“啊?我说……”年儿噎了噎,好像不小心说漏嘴了呢,正想找个话茬将这话题给推过去,奈何已经被岑依依听到了,怎么可能轻易给岔过去呢。
“嗯?说清楚!”岑依依按着年儿的肩膀,“不然小姐我可要生气了,你知道后果……很严重吗?”
年儿自然招架不住岑依依这样的质问,当场就给招了。
“小姐小姐,你先放手,我说……我说还不行吗?”年儿好不容易从岑依依手中挣开,扶着门框缓了好几口气。
“就……就……就是前几日,王爷特地命人给小姐裁了一批新衣,还命人四处寻访名师,要教小姐重温琴棋书画呢……”
“噗——”岑依依一口凉茶直喷在了年儿脸上。
“小姐……”年儿哭丧着一张脸,脸上还在往下淌水,样子十分滑稽。
午后,岑依依坐着郕王府的马车入宫,早有内监候在宫门口,将岑依依引至了纯贵人的春雎殿。
离戏目开锣还有一两个时辰,所以此刻还没人赶着干坐在上阳宫中。
岑依依拖着长长的裙裾,捻着小碎步小心翼翼地走到内殿,纯贵人此时正靠在内殿小憩,岑依依遥遥冲纯贵人福了福身:“给母妃请安!”
“来了啊!”纯贵人微微抬眼,睨了岑依依一眼,招呼她入座。
丫鬟桃苏奉上一盏新茶便静默地退至了一旁。
这是岑依依第二次这么近距离的面对纯贵人,纯贵人虽不是什么穷凶极恶的面相,甚至说还有些和气可亲,可岑依依每次面对她,总有种说不上来的压迫感。
难道这就是传说中儿媳妇面对婆婆惯有的尴尬症吗?
岑依依庆幸的是,容沅的妈还只是个小小的贵人,若是封了妃,那规矩可就多了,她这个做儿媳妇的,得每天大清早就得大老远跑进宫给这个婆婆奉茶请安。
那比杀了她还要痛苦好嘛?
如果是这样的话,那还是踏踏实实做个贵人好了,可别往上爬了,求您了……
岑依依默默望着纯贵人,纯贵人接受到岑依依探究的目光,有些莫名,“怎么?”
“没……”岑依依忙转过脸去,“母妃好看,依依禁不住多看了两眼。”
“呵。”纯贵人捧了茶轻抿了一口,“若不是这样的日子,我也难得见到你同沅儿……”
纯贵人话至一半,却没有说下去。
岑依依虽不常在宫里走动,但这宫里头的规矩多多少少也了解了一些。
按说纯贵人的位分,是无法时时与容沅见面的,即便容沅时她的亲儿子,不过容沅受封了亲王,有了自己的封号和府邸,自然也就破了这个例,可即便容沅能够随时入宫见她这位母妃了,却也不见他多往宫里走动,这倒让岑依依有些费解。
难道说,容沅和这位亲妈的关系不咋地?
不应该啊……
纯贵人就容沅这么一个儿子,容沅也就纯贵人这样一个妈,按说这俩人之间也不会有什么解不开的劫啊,怎么就看着不那么和谐了呢?
还是说,容沅正处在叛逆期,所以……
岑依依越想越岔,赶紧从这些乱七八糟的思绪中回过神来,却见纯贵人一直盯着岑依依的肚子看,岑依依浑身一个颤栗,她在看什么?
“依依嫁入王府也有些日子了吧?”纯贵人问。
“嗯。”岑依依点头,“有小半年了。”
“噢,没想到都这么久了,那你这……”很明显,纯贵人问的是岑依依这肚子怎么还没动静。
呸!岑依依心中愤愤,她还没从上次“被怀孕”事件的阴影中走出来呢,可别又给她使什么幺蛾子。
岑依依这回确是学聪明了,听纯贵人提起这样尴尬的话茬,忙低下了头,作出一副忸怩之态,掐着嗓子道:“王爷说……王爷说,这事儿,急不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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