灵溪姐姐和我了,他不喜欢灵溪姐姐,难道还要喜欢我啊?”
“胡说八道。”
其实岑依依并非是不相信南康所说的话,说到底,她是不敢相信。若南康所说的事情是真的,那么容旻的感情也实在太复杂了。
她感到意外也是实属平常,毕竟她从小看容旻长大,他一直以来都是个让人感觉省心的孩子,她甚至都没有看出来容旻对灵溪有任何异常的情愫。
难道真的是自己看走了眼,还是容旻实在隐忍地太深了?
岑依依心里并不确定,故而只能从南康这里继续听下去。
南康见岑依依不相信自己,越发的不服气,“母后你是不知道,小时候咱们四个一起玩的时候,每次灵溪姐姐有任何事情,太子哥哥都会帮她出头,而我有了事情,太子哥哥就事不关己的样子。”
她说着,脑海里顿时闪过容旻嫌弃自己的那种眼神。
她才是他的亲妹妹好吗?
不过说起来的话,容旻对南康也是特别的,只是这种特别比寻常人要好一些。但南康不敢否认的是,容旻对灵溪的好更是夸张。
“之前咱们四个一起玩游戏,若是说不出真心话的话就得跳进荷花池里。灵溪姐姐跳了,太子哥哥马上自己也跟着跳进去救人的!但是蓉儿心里也知道,若是蓉儿掉进了荷花池里,太子哥哥只会马上喊人来救。”
岑依依颇有些无奈,“你又没掉进荷花池里,你怎么知道旻儿不会救你?”
“我就是知道!”南康脾气上来,自是坚定无比。
岑依依听了之后,顿觉心里有数,“好了,你先回去吧。”
“嗯……那那个苏月的事情……”
“母后自然会有所安排的。”
南康适才安心地离去,她看苏月不顺眼早已不是一天两天的事了,若是能有岑依依撑腰的话,她早该有办法去好好地整整那个喜欢演戏的苏月。
南康走了之后,岑依依心里越发不安,她就怕容旻的感情会令他做出什么事来。
于是她去见了容沅,并将今日南康所说的事情一五一十统统告诉了容沅。
容沅微微抬眸,“这既然是旻儿自己的事情,那就该让他自己解决。”
岑依依毕竟是母亲,对自家儿子有过分关心也是实属平常。容沅作为父亲,很清楚男人心里的想法。他相信容旻——他很清楚自己该做什么,不该做什么。
“可是万一没人教他,他以后因为这种感情而犯了错怎么办?”岑依依最担心的还是这一点,就好比容旻知道自己不能与灵溪在一起,这万一以后带着灵溪私奔?亦或是为了这段感情而做出伤害自己的事情……岑依依简直不敢再想下去。
容沅不置可否地挑眉,“我相信旻儿,他一定有自己的主意。”
岑依依终于没有再在此事纠结下去,仔细想来,容旻也的确可以将自己的事情处理得很好。若是自己如此偏管的话,说不定反而还得适得其反。于是岑依依见容沅如此,倒也没有再在此事上纠结下去。
与此同时,苏府内。
“苏大人,你要我查的事情已经查好了。”黑衣人站在苏岩的面前,脸上带着一个极其诡异的面具,夜色烛火之中轮廓更是不够分明。
事到如今,苏岩也没有见过此人的长相。
“哦?那么快?”苏岩微微有些惊讶于眼前之人的办事效率。
“这本来也不是什么秘密。这个段灵溪,她是段王与岑落落的女儿,是被当今皇后收养在宫里的。”黑衣人说着,声音又沉了几分,“你让我查她做什么?”
“我想知道她和淮王到底是什么关系?何以淮王与太子如此帮衬着她。”
面具下的凤眸闪过一丝诧异,“哦?太子与淮王很帮她?”
苏岩点了点头。
“他们几个从小一起长大,相帮也是应该的。”黑衣人的声音越发沉着下来,“不过你何以见得他们很帮这个段灵溪?”
苏岩微微一顿,想起了苏月在容旻手中的把柄,这个把柄他自然说不出口,脸色涨红却又犹豫。
如此一来,黑衣人已经失了兴趣。
“罢了,你若是不想提的话,不说也罢。”
“那接下来我们该怎么做?”苏岩的神色变得分外凝重,“小奈这一离开,咱们苏家的指望可全都没了。”
“那是当然,若是不能嫁入皇室,你们苏家在朝中称其量也不过是个中奉大夫,日后若是无人继承,朝中的这么一条线索也就断了,更何况,你在外头那些事……”
苏岩脸色一变,顿时难堪至极。
他在外头那些事情直接影响到了自己在朝中的威信,如此被人提起,自然心中有些不快。可是这些事情也恰巧成为了眼前之人的把柄,他给宫中之人的施压,其实也等同于听命于眼前之人的吩咐。
当然,这一切的选择都在苏奈离世之后。
苏岩年纪不大,可生了苏奈与苏月之后竟无法生育,他没有儿子来继承家族,在朝中站稳脚跟,故而只能以女儿的婚姻大事来大做文章。日后血脉相承,到底也是皇亲国戚。
可是苏奈死了,一切都发生了改变。
苏月再怎么说也不过是个私生女,以他在外面的口碑,他总不能在苏奈尸骨未寒之时就将自己的私生女往淮王府塞。这一切都实在说不太通,为今之计也不过就是让皇室中人对他心怀愧疚。
可苏岩对于此事的把握终究不知分寸,一开始倒也还好,时日一久便暴露了贪婪本性,如今他两面尴尬,故而只能求助眼前之人。
即便他都不知道眼前黑衣人的身份,甚至连他真实的样子都未曾见过。其实连苏岩自己都略有几分惊觉——他竟然如此信任这个不知道从哪里来的人。
“行了,我的事情自有分寸。”
“希望如此。”
黑衣人离开之后,苏月才敢敲门而入。她早在门外等候多时,然而她心里很清楚,苏岩面见这个黑衣人的时候,她是不能进去打扰的。就冲着这一点,苏月也对这个黑衣人多了几分尊敬。
故而她守在门口,迟迟不敢入内。
待黑衣人离开之后,她才微微欠身,进了苏岩的书房。
“爹爹。”旁边无人之时,苏月便如此称呼。若是一旁有人,自然还得称其叔父。
其实苏月心里也很清楚,苏岩并不喜欢“爹爹”这个称呼,可她若不这么开口的话,她在苏家就永无抬头之日了。她就是要以这个称呼来告诫苏岩她的身份,并以此时时提醒他,她在苏家的位置和作用。
苏岩眉头微微一皱,继而道,“何事?”
他虽然刚刚得知了段灵溪的身世,可此时,他却似乎不太愿意将此事告诉苏月。
对于这一点,苏月心中有数,而今日一行,她便是来问他的。
“爹爹,你可知那个女子的身份?”苏月开门见山地问道。
苏岩本来打算将此事压着的,可如今苏月既然问起,他自然也是不得不说。思及此,他便将先前黑衣男子同他所说的都原原本本地告诉了苏月。
苏月听了之后,神情有片刻的凝滞。
随即也算是想通了。
难怪……
其实其中也有几分道理,若不是因为如此的话,南康公主又岂会喊她姐姐?可是她却从未听说过宫中除了南康还有其它公主。这一切细细想来都是有迹可循,苏月自然也不会在心头缠绕太久。
不过她有些欣慰的是,这个段灵溪到底不是岑依依的亲生女儿,况且如今段王也已经死了,这其中的身份有多尴尬,她心里大概也能了解一些。
可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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