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是哪个丫鬟,可是丫鬟的事儿,怎么会惊动到月兰?紫雁和这丫鬟都满是疑惑,走到大门处往外瞧。
一个三十来岁的妇人正和一个年纪差不多的男人在那嚷骂,那男人紫雁不认得,其实就是李大舅兄妹。
李大舅常年做中人的,也晓得在这些地方,要怎么拿捏才能拿捏得到,在那叹气:“妹妹,你走吧,谁让你是继母,不是生母。”
“继母又如何?天下哪个继母不是要被儿女奉养?可怜我的男人刚死,侯府就上门来抢人,说我不是樊家正经聘来的,说我不过和外头的外室一样,非逼我写了离书,把我的儿女抢走,还到处撒播我是一个不贤女子,哥哥,我好冤啊!”
李氏哭的格外伤心,仿佛这一切都是真的。李氏边哭还边诉:“可怜我也不晓得到底是什么养的人家,如此奢遮。过了这么几个月,才晓得原来是侯府抢了人。我虽是后母,待他们也尽心尽力,也为死男人戴了孝的,你们听听,这天下可有这样的道理?”
门边围着的人已经不少,李氏这番话乍一听也很有道理,于是就有人点头。可巧这会儿周澜回来了,见家门口围了许多人,不由皱眉,小厮已经跑上前去喝开众人:“都围在这做什么?没看见大爷回来了。”
李氏听到大爷两个字,晓得这就是月兰的未婚夫,心中暗喜,面上哭的更伤心了:“我的天啊,天下还有这样的道理?我的女儿就这样被抢走了。还要……”周澜见小厮上前也没喝开众人,又听李氏哭的有些奇怪,于是走上前刚想问问。
李氏就扑上前要抱住周澜:“我的女婿啊,你也让我认认吧。我可是你的岳母,但这会儿,连侯府的大门都进不去。”周澜见李氏猛地往自己扑来,又口口声声称是自己岳母,顿时明白这就是月兰的继母,想起秦三说的话,周澜的眉头皱的更紧:“当初你做的那些事,一桩桩一件件,自己心里清楚,这会儿,又要来哄我们,充我的岳母?你也配?”
李氏那一抱也不过是虚的,就为的要周澜呵斥自己,周澜果然呵斥自己,李氏心里欢喜,面上还是在那哭个不停:“诸位听听,这是做女婿的人说出的话吗?我嫁到樊家六年,虽没生儿育女,也是操持家务,照顾孩子一样不落。谁知我男人刚咽气,女儿就听了别人挑唆,说我不配做她的娘,还带上弟弟来侯府,可怜我漫天的冤屈,就是无处可诉。”
李大舅也不忘在那帮腔:“妹妹,你这会儿说这些又有什么用?要晓得,人家来了大地方,哪把你放在眼里?”
李氏更是大哭不止:“哥哥啊,我这心里,冤的慌啊!我但凡有气性,早一头碰死了,只是我想着,就算是死,也不过是个屈死鬼,于是就来这里辩白辩白。姑娘啊,你出来啊,你出来听听我说的,我从没对你不好啊!”
说着李氏就滚在地上,哭的更为大声。这样泼妇的手段,周澜没有见过,但却颇为有效,再加上李大舅在那里添油加醋,众人都不由信了李氏,有妇人已经蹲下安慰李氏,还有人撸着袖子道:“天下怎么会有这样事情?竟有女儿不认娘,这样的女儿,哪配做女儿。我们这就进去,问个清楚明白。”
李大舅听到这话,急忙收科:“也不是女儿不认娘,可怜我这外甥女,是受了恶奴挑唆。恶奴还说,我妹妹要把她卖去做妾,天可怜见,我妹妹从没这样想过。”
恶奴?那不说的就是奶妈夫妇?周澜还在想,李氏已经站起身就要往侯府里面冲:“出来,把我的奴才放出来,好奴才,挑唆了主子,哄了姑娘和小爷就走,倒让我受了无数的气。”
侯府的人自然不肯让李氏往里面走,围观人群议论纷纷,已经有人在那道:“虽说是你家的奴才,可是这会儿,已经是侯府的人了,不如你们就转身,把这事儿给忘了。”
“我清清白白一个人,死了男人无依无靠也就算了,这会儿还被人这等污蔑,怎么得了?”说着李氏就伸手去拉李大舅的袖子:“哥哥,我们也不怕这些了,索性去堂上,告上一告,我也不求别的,只求见女儿一面。”
赖大在门里听着,听到这会儿了晓得自己家该出来了,见李氏扯了李大舅就要走,赖大咳嗽一声对李氏道:“这位,我们夫人说,请您进去,好好说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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