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夫人!”等周澜走出去,月兰才羞涩地对周老夫人叫了一声:“方才您的话,我全听到了。我就想着,有时候小人也是难免的,这一时半会儿摆脱不了,那就只有光明正大地对他。”
“我还以为,你会羞答答地和我说,突然碰见了,并不是你的错,没想到和我说起这个了。”周老夫人忍不住开起玩笑来,蕙兰已经偎依进周老夫人怀里:“祖母啊,我觉得姐姐,想的就是比我们多呢。所以啊,您就别担心了。瞧瞧,方才的话,我也听见了,可我想的,就没有姐姐想的多。”
“惠妹妹不要这样说。”月兰坐在周老夫人身边,微笑着道:“其实我觉得,这些事都该多听听,免得遇到了小人,用小人的手段去对付他,结果就必然失败了。”
“为什么?”蕙兰的眼眨了眨。
“因为他们比你不要脸,比你没顾忌,和他们比这些,不就输了?”秦嫂子在旁插嘴。蕙兰哦了一声点头,接着笑了:“果真姐姐比我聪明。祖母,以后啊,我什么都不要想,只要姐姐想就好。”
周老夫人亲昵地把蕙兰搂的更紧:“不能这样说。人在这世上,总要多想想。再说了,靠山山倒,靠河河干。唯有靠着自己,才能什么都不怕。”蕙兰眨眨眼,周老夫人慈爱地拍拍她。月兰微笑,所以,自己也要努力地,保护好自己所珍视的这一切,而不是惊慌失措,更不是伤心难过。
樊三老爷在两天后到达京城,一进京城就来到侯府。周侯爷以礼相待,又说起这婚事。樊三老爷是个精明人,不然秦三也不会找上他。听周侯爷一说完,樊三老爷就笑着道:“家兄和贵府的婚事,早就定下,现在又得皇后娘娘亲口许定,这是莫大的荣宠。一切事宜,都随府上来。”
周侯爷听完这意料中的话,点头道:“我原本还担心,这边对我们有什么误会。既如此,那就等出了孝就操办起来。”樊三老爷点头,秦三已经听说了李氏来闹的事,也就插话:“还有件事,原本不是什么事儿,就是樊老爷在京城另娶的这一房,前两天在这闹了,闹着说要把樊姑娘接回去,当初的字据也全不认。我们要不理呢,又担心她在外面胡说,坏了姑娘的名声,可要理呢,这样人家,真不是什么好惹的。”
樊三老爷不料还有这么一出,哦了一声就道:“当初不是说了,各不相干?”
“当初是这样说,不过怎么说也是樊老爷明媒正娶的。因此我们老夫人想了个法子,不管怎么说,这边才是正主,想请您,还有几位德高望重的,再说一次,还有就是,我们老夫人说,总也是叫了六年的母亲,以后按年给一些银两柴米。”
“府上做事,果然大方。”樊三老爷赞了一句才点头:“既然如此,那就按这主意办。”说着樊三老爷叹气:“当初家兄要上京来,小弟也曾苦劝的,还让拙荆去劝过嫂子,无奈嫂子说,这事由不得她,谁料竟是永别。”
周侯爷也跟着叹几口气,命人把樊栋寻来,樊栋见了樊三老爷,自然另有一番亲热。
樊三老爷问过樊栋几句,见侄儿聪明伶俐,又不能免俗地出了几个题目考了考,樊栋也一一答了。樊三老爷不由感慨地道:“阿侄,你像这样,哥哥在地下,也高兴。”
樊栋对樊三老爷不熟,一切只是出于礼貌,此刻见樊三老爷流泪感慨,少不了也要陪几滴眼泪,又对樊三老爷道:“好叫三叔得知,侄儿亏的姐姐多方教导。”
樊三老爷听的欣慰,点一点头:“若非遇到这么些好人,再加上你姐姐有主见,我们以后知道了,也只有自己伤心难过懊悔的。”
周侯爷也在旁赞成,众人说笑一番,周侯爷又让人进去里面把月兰请出来,好拜见叔父。
月兰倒担了好大的心,毕竟离开家乡久了,当初家乡的人也模糊了,又经了李氏的事,月兰早已如惊弓之鸟,定不下心来。周老夫人见月兰虽答应但站起身时候面上有踌躇,拉住月兰的手安慰:“不必担心,樊三老爷是个聪明人,这一路,秦三也和他说了许多的话。”
月兰虽应是,但面上神色还没平静下来。周老夫人拍拍月兰的手:“我再说一句,也不是我们家仗势欺人的话,若不是樊三老爷机灵会眼色,哪里就能让他上京了。这做未来侯夫人的娘家人,哪是轻易能做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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