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也是有的。可周夫人却再没开过怀。周夫人自己也不介意,毕竟不开怀不怀孕,也好把侯府牢牢地掌握在手里。可这会儿仔细想起来,却又觉得不对了。
“夫人,您想,侯府这样的人家,孩子自然是越多越好,侯爷又没有个妾,总还是要劳动你。”小赖嫂子的话让周夫人的眉皱的更紧:“住口,你难道还想让侯爷纳个妾来?”
小赖嫂子急忙闭口,周勤已经跑进屋里,手里还拿着个布包,瞧见周夫人,周勤就走到周夫人床前,还顾虑着周夫人病着,周勤把手里布包高高举起:“娘,这是祖母送我的,她说这是当初祖父在世用的一套笔墨,不过因着爹爹和大哥都是习武之人,这套笔墨就一直放在那里。祖母还说,既然我要好好读书了,就要我承担起祖父的遗愿来,好好地读书。”
周家没发迹前,不过乡下土财主,那用的笔墨也不是什么好的,虽说也是湖笔松烟墨,却是湖笔松烟墨里面比较次的,周老夫人珍重藏之的原因不过是因为这是周父生前用过的东西。周夫人一眼扫过去,不觉有些嫌弃,小赖嫂子察言观色,对周勤道:“这笔墨,并不算什么好的。”
“祖母也是这样说,但祖母还说,这是祖父留下的,要我一定好好保存好。”周勤有些不愉快地把小脸一板起,教训起小赖嫂子来。这动作看的周夫人头疼,这么轻而易举地,儿子就被周老夫人那边拉拢过去,那等到以后,自己母子不连心了,周老夫人岂不要瞧自己的笑话?
但这会儿周夫人也不能呵斥儿子,只对周勤道:“你难道忘了自己的教养了吗?”
周勤恍然想起,小赖嫂子是母亲身边得力的人,自然不能无礼,忙把那个布包放下,对着小赖嫂子拱手:“方才是我急了。不过祖父留下的东西,就算一纸一草,也要好好珍藏。”
周勤都这样说了,小赖嫂子也忙赔罪:“方才也是我的不是,怎能说这样的话?勤哥儿,这会儿夫人也累了,我让嬷嬷送你回房,再让人帮你收拾好了东西,好等择日搬出,可好?”周勤点头,小赖嫂子叫来人安顿好了周勤,回头就见周夫人躺在床上,幽幽叹息:“这孩子,怎么和周家人这么亲热?”
“勤哥儿怎么说都姓周。”小赖嫂子的话并没让周夫人听进去多少,她只转个背不再说话,无论如何,儿子总是自己的,不能让儿子,被人轻易这样蛊惑了去。周夫人暗自发誓,却觉得自己的肋下又疼起来,急忙长长地喘了几口气,等到疼痛渐消,这才沉入梦乡。
蕙兰等回到房中,就对月兰有些发愁地说:“这要帮着料理家务,我从没学过,到时料理的不好,会不会被下人们笑话?”月兰瞧着她的愁容,对蕙兰摇头:“不会。”蕙兰的眼睁大一些,月兰微笑:“因为,主人永远不会错,错的,是下人。”
这句话,是当初李氏说的,那时候李氏刚刚掌了樊家的家,要赶出奴仆,月兰听了就来和李氏说,说下人们没有错,李氏就是如此不屑地吐出这么一句话。
这句话,对月兰来说,是那么地刻骨铭心,它真切地昭示了身份的不同,那时候,李氏还斜睨月兰,唇边笑容没有变,“上下尊卑,是不能错乱的。姑娘也该晓得。”是啊,晓得了,才知道,才有那么几年的平静,才有这样的小心谨慎。
蕙兰听了月兰的话,倒啊了一声,大眼睛在那扑闪扑闪:“姐姐,可是我还听过,说下人们本是愚人,而主人们是有智慧的,所以遇到下人们有错,主人们要宽宏大量不去追究。”
月兰已经点头:“这也没有错的,可是小错是可以饶恕的,若是大错呢?再说了,做事要讲究个赏罚分明,若是赏罚不分明,那不就变成主人被愚弄了?”
有这么复杂吗?蕙兰双手托腮,努力去想这中间的因果。月兰捏一下她的脸:“好了,也不用去想了。等到明儿,我们见了那些人,不就晓得,到底该怎么对待了?”
说的也是,蕙兰欢喜地笑起来,拉着月兰的袖子:“姐姐总是比我聪明多了,我瞧了姐姐这样,真是又欢喜又惭愧呢。”
“欢喜也就算了,惭愧又为的什么?”月兰有些惊讶地问,蕙兰的语气带上几分撒娇:“惭愧呢,是我没有姐姐懂的那么多,没有姐姐想的深,姐姐,你说,我要不要惭愧呢?”
最新网址:xiashukan.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