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另一个管家娘子道:“你有什么事儿?”
“樊三老爷要回家了,这是礼单。”那管家娘子说着,把礼单高高举起,月兰并没接过去,蕙兰伸手接了,打开礼单看看刚要说话,那婆子就在旁边说了一句:“这礼单比往年的礼单要厚许多,是……”
“是谁的吩咐?”月兰直接问出来,那婆子被问住,一时说不上来,月兰倒笑了:“这要送什么礼,根据亲疏远近,都是你们拟了单子,再送上来。这没有人吩咐就厚了许多,到底谁给你们的胆子?”
“对,姐姐说的对,我觉着,定是你们想陷害姐姐,没有得到吩咐就先拟了份厚厚的礼单来,姐姐要准了,你们准要在背后说,这还没嫁进门呢,就给自己娘家扒拉东西,姐姐要是不准呢,你们还会在背后说,这人啊,一看就是无情无义的,自己的娘家,都这样薄待。”蕙兰也醒过味来,把那礼单一拍就对那婆子说。
这婆子可没有赖大家的那么从容,立即跪下对蕙兰道:“姑娘,这就冤枉了,小的哪有这样的胆子,还不是……”
“还不是揣摩着意思,就定下了?”月兰笑着说了这么一句,就对旁边的赖大家的道:“赖婶婶,劳烦您回去查一查,往年送到刘府的常例是什么,也就照这个拟定礼单,再加上两份京城的土仪。毕竟叔叔来京里一趟,也不能不带土仪回乡。”
月兰的话音刚落,蕙兰就拍手:“果真姐姐说的话,和我想的是一样的,好姐姐,我们再看别人要办的事儿吧。瞧这都一上午了,才办了这么两件小事。”蕙兰的话让月兰微笑:“是啊,事情办的不顺利,有时候是主人们太挑剔,可有时候呢,是下人们想的太多。都办完了,大家爽快各自散去,倒也能早些回去歇着,而不是这样你出一个主意,我说一句话的,全乱套了。”
厅内聚集的人不少,却都鸦雀无声地听着月兰的话,等月兰说完了,一个婆子排众上前,对月兰道:“樊姑娘说的是,这会儿也该轮到我了,我是来支樊小爷和勤哥儿书房里的银子的。”
月兰嗯了一声,把账本取出来,瞧了瞧,就命紫雁照了批数,把对牌交给那婆子。
婆子取了对牌离开,月兰接过小丫鬟倒上来的茶,喝了一口才把杯子放下:“这会儿,还有谁有事?”
月兰的行动已经镇住了一群管家婆子,晓得再和月兰动手脚是自取其辱,于是按了次序,众人都回了事,也就各自散去。赖大家的也要借机离开,月兰瞧着赖大家的喊了一声:“赖婶婶,您先等等。”
赖大家的被喊的出了一身的汗,转身对月兰道:“姑娘有什么吩咐?”
“我请您回去和伯母回一声,就说,这每天支取粮米,着实太繁琐,改成十天支取一次,若伯母有什么不满,你全推到我身上就是。”月兰的话让赖大家的张了张嘴,刚要告退月兰又道:“还有句话呢,方才没和婶子说呢,若是连您这位大管家的娘子做事都这么拖拉,也就难怪伯母会病了。”
这话,刚才不是说过了?赖大家的还想再问,就见月兰已经拉着蕙兰站起身:“我们回去陪祖母用饭,后面还有什么事儿,你让丫鬟们到内书房来寻我们。”说着月兰就不管赖大家的,直接和蕙兰离开。
赖大家的站在厅内,看着这空荡荡的厅堂,若是樊姑娘,这样厉害,到时候她真过了门,那就是名正言顺的少夫人,那时候众人的心态更为不同,只怕自己家……赖大家的想的头都疼了,但还是没有想出该怎么做。
虽说该一门心思抱紧周夫人的腿的,可是若周夫人……赖大家的不敢去想,而月兰,是不会接受自己的诚意的,眼看着的锦绣前程,难道就此消失吗?赖大家的见婆子进来打扫屋子,也不能再等在这,也就急急出了屋子,去周夫人上房。
周夫人听完赖大家今早头一回回事的情形,那眉皱的很紧:“哎,也真是我失策,这么点点大的孩子,怎么就这样厉害呢?”
“夫人,我咂摸着,只怕她……夫人您瞧?”赖大家的已经开始语无伦次了,但又怕周夫人察觉,只能努力把心中的恐惧给压下去。
“你担心什么?她们不过是协助。”周夫人瞪了眼赖大家的,又在那思量:“不过,我还是要快些好起来,只有好起来,她们才不会有别的话说,只有好起来,才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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