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澜进房的时候月兰正带着人搬箱子,倒柜子,像是寻找什么东西。周澜进来瞧见这副模样,啊了一声:“你们都在找些什么东西?”
“你今儿怎么这么早回来了?”月兰把手里的一块衣料放下,就让周澜出去:“这里面灰扑扑的,小心你碰的一身灰。”
“你让我别进来,那你自己呢,不也碰的一身灰?”周澜站在门边,对月兰有些好笑地问?
月兰把衣料放进箱子里:“我不一样,我已经让他们烧好洗澡水了,等收拾了,就洗澡换衣衫,干净着呢。”
“洗澡?”周澜长长地说了这么一句,月兰没有察觉,鼻子里面嗯了一声,猛地抬头看见周澜笑盈盈地看着她,月兰顿时想起些什么,也顾不得自己手上还有灰就要上去推他出去:“你出去,不要想什么不应该想的。”
“我不应该想什么?”周澜的声音很低,低的月兰不知道为什么,脖子上起了一层鸡皮疙瘩,甚至耳根也悄悄红了。
“你瞧,是你在想什么不应该想的。”周澜忍不住笑,月兰故意把脸放下:“你去寻惠妹妹去,就说,我给她寻一块好料子呢,还说……”话没说完,紫雁从一个箱子里拿出个荷包,月兰看见那个荷包,急忙阻止紫雁:“这个荷包,我来……”
没等收拾两个字说出来,紫雁已经打开荷包,荷包内装着的是一对玉佩,还有一张纸。紫雁已经听到月兰后面的话,并没把那张纸打开,周澜已经走上前,去拿紫雁手里的纸:“这是什么?”
“哎,不要打开。”月兰出声阻止,周澜已经把纸打开,念着:“周樊两家,永结同心。”
周澜念出这八个字,已经看着月兰:“这,这是什么东西,月兰,怎么你我之间,会有这样的……盟约?”
月兰不料藏的那么密的玉佩会被翻出来,用手拢一下头发没有说话。周澜的眉越发皱紧,仔细看着手中的婚约,纸张已经泛黄,字迹已经有些褪色,但上面的字,明明白白清清楚楚地说着,自己和月兰,襁褓之中就已定下婚约。
那么,当月兰来到周家时候,是以自己未婚妻子的身份来的,那她为何不说,甚至于自己祖母也不说。
祖母?周澜的眉微微一挑:“这事,我去问问祖母。”
“哎,都是过去的事了,你不要去打扰祖母。”月兰示意丫鬟们出去,这才拉住周澜的手,拿起那对玉佩,和那张纸摆在一起:“你我之间,的确是襁褓之中,就已定下婚约。”
“那你,为什么不说,甚至祖母也不肯和我说。”周澜急切地拉着月兰的手,想要得到一个答案。
“因为,我当初来的时候,并不是来寻你完婚,而是来找周家退亲的。”月兰的话那么坦然,倒让周澜无法再追问下去,过了很久周澜才轻声问:“为什么?难道你怕,怕我一家都是势利眼,还是怕,怕我会对你不好?月兰,我没有这样对你,我喜欢你。”
“我知道。”月兰把玉佩和这张纸整齐地包好,把它们重新放进荷包里,这才对周澜道:“可是,我,不信任我自己。”
这是月兰第一次对着周澜说出这样的话,她面上还是笑着,可是周澜却生生从她笑容里,读出一丝凄凉来。周澜伸手把月兰搂进怀里:“为什么,月兰,你为什么会这样说?”
“我来周家时候,是逃出樊家的,继母那时候,想要把我卖给邢家做妾。”月兰靠在周澜怀里,并不想去回忆这些事,这些回忆太痛苦了,那一夜的纠结,那一夜的提心吊胆,那一夜的不敢出声。但是不能喊,不能说话,不能表现的担心,不能崩溃。因为还有樊栋需要照顾,还要很小心的,想着见到周老夫人时候,该怎么说才能不惹周老夫人生气。这样的话,月兰无法告诉任何人,只有午夜梦回时候,才能让自己放下心防,痛快地哭一会儿。接着,就闭上眼睛,告诉自己,一切都过去了。
周澜原本想说我知道,但感到月兰在他怀中,颤抖的不成样子,话到唇边又咽下去,抚摸着月兰的发:“我只恨,只恨不能以身代。我只恨,只恨自己不能说出一句感同身受。”
月兰的身子越发颤抖起来,周澜觉得自己胸前那块衣衫,开始有凉意传来,晓得月兰在哭。
月兰有多坚强,有多淡定从容,周澜认为自己完全知道,可这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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