狠狠地对月兰说,是有人故意离间他们母子,却不知道,真正在破坏他们母子感情的,是她自己,不是别人。
此刻乡间到处都是绿色,农人在田间地头忙碌,不时还能看见小儿在村路上奔跑玩耍。这一切原先不管是对月兰也好,周勤也罢,都是极具野意的,可是这会儿他们两人包括这些跟随的仆从一样,都没有一点观赏的意思。
中间停下来打尖的时候,周勤也没有和月兰坐在一起,而是在另一张桌子坐了。乡间茶棚也没有什么好吃的,不过就是馒头加茶水,巧儿吃了半个就嫌难吃,刚要把馒头放下却见月兰一口口地把整个馒头都吃了。
巧儿不由奇怪地看着月兰,伸手拿起馒头又咬了一口,也和原先一样啊,怎么月兰吃的这么香?
“吃你的吧。这乡间的东西就是粗了些,不过就着茶水,还是能吃的。”月兰没有抬头,却淡淡地说了这么一句,巧儿的脸不由微红,对月兰道:“大奶奶,等会儿见了侯爷,要说什么?”
月兰下意识地看向坐在另一边的周勤,周勤独自一人坐在桌边,手里的那个馒头只咬了一口就再没动了。看着满面忧虑的周勤,月兰只淡淡地道:“该说什么就说什么。很多事,不是不知道,就没发生过。”
周勤听到月兰这样说话,抬头看向月兰,月兰对周勤微笑:“二叔,吃饱了吗?吃饱了,我们就继续前行吧。”
“姐姐,我娘她对你不利,有多久了?”周勤充耳不闻,却问出这么一句。月兰唇边的微笑慢慢收起,接着月兰轻叹:“有多久,也毫无意义。阿弟,你是夫人的亲生儿子,她为了你,竭尽全力谋划也是难免的。”
“然后她就这样伤害你们?”周勤打断月兰的话,月兰微笑:“现在不是还什么事儿都没发生吗?”
“若是什么事儿都发生了,是不是等哥哥回来,就只能看到嫂嫂你的灵位?”周勤的话让月兰不知该怎么回答,反而一股热气冲向月兰的眼,月兰想哭出来,但泪还是被忍住了,月兰只是站起身,什么都没说就要往外走。
巧儿急忙跟上去搀扶,经过周勤的时候对周勤低声说了一句:“二爷,这种事儿,您何必问出来,这一问出来,大家都是不好受的。”
周勤的手已经在袖中握成了拳,月兰回头看着周勤,他毕竟只是一个十三岁的少年,原本这一切,都不该由他来承受的。
“二叔,等我么到了庙里,原原本本地把这一切都告诉了公公,公公自然就有决断,此刻,您也不用伤心了。”月兰的语气越轻柔,周勤就更感到心里难受。他用袖子擦一下眼泪,把手中的馒头放下,快步往外走出。
茶棚外等着的张三他们见周勤快步从里面冲出来,都觉得很奇怪,周勤已经来到栓着马的地方,颤抖着手要去解开马的缰绳,此刻,周勤脑中只有一个念头,赶紧到庙里,把这一切都告诉周侯爷,问问他,到底怎么决断,自己的娘,难道真是为了利益,什么都不顾的人?她对外人所作出的温柔笑容,原来一直都在骗人?
张三家的见周勤边抹眼泪边去解缰绳,急忙带着小厮上前:“二爷,我们来解吧。”
“张三,你是我娘的心腹,我想问问你,你什么都不知道吗?”周勤喘着粗气问着张三,张三顿时愣在那里,看见月兰已经从茶棚里走出,张三急忙示意跟来的婆子上前去搀扶月兰,并对周勤道:“二爷,您说的这些,我不懂呢。”
“那么,等到了庙里,问过了我爹,就懂了。”周勤说着就纵身上马,双腿一夹,马就飞奔出去。张三急的在后面跺脚:“二爷,您慢点。”张三说着自己也翻身上马,赶着去追周勤。月兰的马车也缓缓驶离茶棚。
这打尖的地方离庙里,只有不到十里地。周勤心里憋着一股火,把马赶得飞快,张三追了总有两里地,才追上周勤,张三把自己的马放缓一些,对周勤道:“二爷,二爷,这些事,您以后可不能这样做了。这是在山道上,这要万一有个什么闪失?”
“会有什么闪失?”跑了这两里地,周勤觉得自己的情绪也有些平复了,让马放缓了些,轻声问张三。
“二爷,有些话,不该是我这样的人说的,然而我还是要说一句,夫人对您,从来都是想要给您最好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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