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周侯爷说一句,周夫人的脸色就变白一下,到周侯爷说完,周夫人轻声道:“侯爷的意思,我明白了。侯爷,您……”
“我说过,你是我的妻子,你有错,我也有罪,你我一起赎罪吧。”说完,周侯爷就往上房走去。月兰的唇张了张,想喊住周侯爷,但还是没有说话。周澜弟兄已经对周侯爷跪下,月兰也跪下,众人磕头行礼站起身时,上房的门已经关上。
月兰看着满院子的下人,这些下人此刻对月兰的态度,很明显比方才恭敬了些。月兰过了很久,才按周侯爷的话,留下了几个愿意在这服侍的人,剩下的人跟着月兰,走出院子,院子的门随即关上。
周澜和周勤兄弟站在院门处,过了好一会儿,周勤才长声叹息,周澜拍了拍弟弟的肩,周勤回神过来:“哥哥,我会记得爹爹的话,我和你,是一个父亲所生的儿子。”
周澜心中有万般思绪,然而什么都说不出来,只按住弟弟的肩,万般话语,都在这一按之中。周勤对周澜露出笑,看着院门被锁上的月兰回头,看向他们弟兄俩,也许,这道门,会有打开的一天,那时,所有的纷争都会过去,整个侯府,会真正和睦。
周澜看向妻子,周勤已经回书房去了,月兰这才对周澜道:“回去吧,你这风尘仆仆地回来,也该洗洗头,换换衣衫,还有,见见你女儿。”
自己的女儿,周澜面上露出喜悦:“你说,她叫思思,长得像不像我?还有,调不调皮?”
“她长的更像我,至于调不调皮,你要自己去看了。”月兰握住周澜的手,感觉到周澜还是有些不开心,于是月兰对周澜道:“我晓得你这会儿心中是不大欢喜的。可是,这也算是最好的法子了。那天,皇后娘娘说,家事,就要让它不要出家里的围墙。”
“是,也许当初爹爹就是这样想的,才会有今天的事。”周澜努力让自己的思绪和原先一样,月兰也笑了:“嗯,以后,我们会好好的。”
周澜点头:“是啊,要给陛下写奏章,要请罪,还要推辞。”
月兰看着丈夫,再次骄傲地笑了,后宅之中的事,还是就让它在后宅之中消失吧,所有的一切,都会过去的。
那封以周侯爷名义的奏折呈上之后,天子又召见了周澜,周澜不敢隐瞒,把周侯爷的举动告诉了天子。天子听完久久不语,随后那几个弹劾周澜的奏折就被以捕风捉影毫无实据被驳斥了。而周澜的赏赐也下来了,经此一事,众人也明白了周澜在天子心中的分量。京城之中,那些关于周澜的忤逆流言,也烟消云散了。
至于李氏兄妹,那天被秦三吓唬了一顿,也就老老实实归家,李氏当然不敢提起周夫人承诺的双倍粮米,等到到了来年,得到周老夫人生前一样的粮米时候,李氏不由大喜,又被送东西来的婆子说了许多月兰的好话。李氏也就转而赞美月兰宽容大度了。
日子缓缓过去,定北侯府的丧期已经结束,众人也习惯于侯府的主母,是月兰。而月兰也开始张罗周勤的婚事,因此月兰特地进了一趟周夫人的院子,把那些姑娘的名字,都交给周夫人。周夫人看着那些名字,过了很久才道:“你是侯府的当家主母,这些事,你说了算。”
“夫人是二叔的母亲。”月兰还是那句话,周夫人面上不由露出一丝嘲讽的笑:“你似乎,已经不恨我了。”
“因为没有意义。如同夫人当初做的事,也毫无意义一样。”月兰还是那样轻描淡写地说着,周夫人拈着手上的佛珠,过了很久才道:“侯爷也这样说。”
“公公他身体可好?”月兰的话让周夫人摇头:“他的身体,自然很好,只是总有心病。”
“夫人难道不愿意,把侯爷的心病去了?”周夫人没有说话,月兰也就不再多说,带着人离开。
“夫人,可愿去了我的心病?”周侯爷的声音突然在周夫人耳中响起。周夫人没有说话,只微微点头,周侯爷上前一步,握住妻子的手。月兰带着人离开,刚要让人锁上门,就听到里面传来有人说话:“侯爷吩咐,门不用锁了。”
月兰面色更加喜悦,院门轰然洞开,得知消息的周澜弟兄也已赶到,周侯爷和周夫人从院中走出。周澜忙带着众人下跪迎接,周澜抬头时候,看见周夫人笑容平和,周侯爷扶起周澜,周澜不由对月兰微笑。
周夫人望向月兰,只说了一句话:“我明白了。”
“恭喜夫人。”月兰对周夫人恭敬行礼,耳边已经传来周勤快乐的喊声:“今日,该设酒席。”月兰和周澜也相视一笑,是的,该设酒席,庆贺一下,芥蒂终于化去,侯府,重归平静。
(结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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