晧熙在失去雨轩的当天下午就跑到南朝乡,逢人便问“你知道雨轩去哪里吗?”,可是一整天下来毫无结果。他一直对信中的几句话耿耿于怀,现在这封信他已能倒背如流;整天整夜除了在想她,便是在死盯着这封信看了一遍又一遍。什么叫做“请求你忘了我”?晧熙鄙夷地冷笑一声,她真够做作--时至今日,他怎么可能轻易就忘了她?开什么国际玩笑!难道你就能完完全全忘了我吗?如果不出三天你能彻彻底底地忘了我,算我吴晧熙有眼无珠,我马上跟你一刀两断!
他气吁吁把信揉成一团,负气地把它扔到榕树底下的一堆垃圾杂物里。他恶狠狠地瞄着揉成小球的信纸,强压着心中不断涌起的浪潮,对自己说:是男人就不要去捡这张破纸;有种的话就马上离开这个鬼地方!
他屏住呼吸站立起来,痛定思痛,带着怒气转过身去,便瞧见了小桥对岸的燕子面馆和悬挂在门口的两只孤零零的灯笼。他心中的怒火突然间好像火山喷发一样四处飞溅,滚滚熔岩从他的胸口迅速流遍全身。他歇斯底里大叫了一声,一个劲跑到燕子面馆的门口,使劲跳上一步抓住灯笼,并猛力拉扯几下,不一会儿两只破灯笼就像两个行将就木的老东西似的奄奄一息地躺在门口的中间。
晧熙全然不顾理智的提醒和警告,走到它们跟前,先拔起一只脚往上猛踩几下,然后气不打一处来似的整个人跳上去猛踩,临末还朝着铁门猛踢几下,并撂下狠话:“人都死哪了!见一个打一个!”。他知道,他最想打的就是燕子西施!
“看什么看!”
他吓唬从门口而过的几个小孩,然后大步流星地走到榕树底下,骑上单车扬长而去。但走不到五分钟,他就悻悻完败而归。他怀着忐忑不安的心绪在榕树底下找了又找,额头上的冷汗愈来愈多,心脏似乎就要从胸口里蹦跳出来。这封信是雨轩唯一留给他的信物,可以毫不夸张地说就是一封情书,一件定情信物,字里行间处处流露她美丽的姿容和真挚的情感,字如其人,一见到其中的文字如同雨轩就站在他的眼前……
谢天谢地,一团沾着污迹的废纸出现在他的眼皮底下,他急忙小心翼翼把它捧起来,就像儿科医生在悉心护理刚刚出生的新生婴儿一样。他轻轻拆开纸团,雨轩的字迹浮现在眼前时,他不禁眼角发红,情不自禁捧到嘴边亲了一下,折平后放进了皮包里。他本想把灯笼整理好后再吊上去,但眼看聚集在燕子面馆门前的人越来越多,他心中一沉,赶紧骑上单车抱头鼠窜而去。
一到教室,他做的第一件事就是把信纸放在手心轻轻揉了又揉,试图把它恢复原样,可是皱纹没有丝毫减少的痕迹。他后悔死了!心似乎在流血!他把信纸小心放进一本书本里,然后往上叠上十几本书籍,连同隔壁同学的书本也被他拿来叠在上面。
看书!看书!争取12月的月考考出个好成绩!天佳说得很对,雨轩比他更痛苦,更脆弱。她的理想破灭了,那就让她心爱的人来替她实现理想。他想起下午的疯狂举动,实在羞愧难当!他怎么竟疯成这样?如果那时燕子姨出现在他眼前,他真会对她动手的!想想都可怕,他竟敢拳打自己未来的丈母娘?!冲动真是魔鬼,谢天谢地,幸好她不在家,不然两把烈火不知会擦出什么火花--
谢天谢地?最近他似乎很喜欢“谢天谢地”--雨轩的不算口头禅的口头禅。他会心地笑起来,温馨的感触阵阵传遍了全身。
“还好你一切正常!”志诚拍着他的肩膀把他吓了一跳。
“我刚刚从南朝回来。”
“我们都知道。”
奕瑀和天佳走向前来。大家这个阵势想干什么?
“我们出去聊一会儿。走。”
在灯光球场边的草地上,志诚和天佳竭尽所能地把他们所知道的所有关于雨轩过去和现在的一切一字不落地讲给晧熙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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