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城接了个电话。
他一脸急匆匆地对后座的她说：“小丫头，我有点急事要去处理，陆家快到了，你沿着那条路走，随后左拐再右拐就是了。”
他给她指路，告诉了她陆家的门牌号。
十三岁的她从没来过这种电视剧里非富即贵的人才住得起的地方。
虽然阿城给她指了路，但是她还是认不得路该怎么走。
旸茗山庄里有片很大的人工湖，她沿着湖走了一圈，最后还是回到了原点。
山庄很大，午后的路上也没有人，她舔了舔干得发裂的唇，实在不知道该怎么办了。
太阳很烈，晒得她头脑更加发昏。
身后驶过来一辆车她也没注意，整个人直直地从路边的人行道上往路中间倒。
后面的车及时地刹了车，随后从驾驶位下来了一个人。
车并没撞到她，她只是饿了加晒的，才腿软跌倒了。
还没等她自己硬撑着站起来，她面前蹲下了一个年轻男人。
他先看了一下她的腿，然后问她：“能动吗？”
她抬头看向他。
他薄唇抿着，表情严肃，看起来不好惹。
她连忙摇头，有些不敢看他，“没...没事，你...你没撞到我。”
他手臂很有力量，但并没使多大力气就拉着她站了起来。
刚要转身上车时，他打量了她一眼。
她年纪很小，看起来不过十二三岁，细胳膊细腿的，整个人灰扑扑的。
衣服洗得发白，鞋子磨得开了口，手里还抱着只又灰又旧的布娃娃。
他没上车，问她：“你家住这里？”
不怪他这样问，她实在看上去太像流浪的小孩儿了，不像住在这个地方富人家的孩子。
他站起来后原来这么高，她比他矮好多好多。
她被他盯着看，脸一红，嗫嚅着说：“我...不是，有人带我来...来这里的。”
“是谁？”他问。
她也不知道阿城的名字，只知道那户人家姓陆，于是她垂着头说：“姓...姓陆，他...他叫我去陆家，我...我找不到路。”
说着，她告诉了他阿城说的门牌号。
他一听，就知道是陆老爷子家了。
再看看眼前这个小孩儿可怜巴巴的样子，他第一次管了陆家的闲事，跟她说：“上来吧，我送你去。”
这里离陆家宅子还有挺远的路。
她听他这样说，抬头又望向她，紧张得不知道说什么好。
他自己先上了车，看她还杵在车前，心想，这小孩倒还有几分警惕心的。
他手伸出窗外打了个响指，“上来。”
她跑过去打开了后车门坐进去，心里还想着，他的手真好看，声音也好听，应该是个好人。
坐车上时，她只用脚尖点地，又怕鞋子弄脏了他的车。紧紧抱着布娃娃，手心都出了汗。
她时不时抬头盯着他的侧脸看，觉得他又帅又凶。不敢看又忍不住看，看一眼赶紧又垂下眼去。
他从后视镜里察觉到她的打量了，觉得这孩子瘦得就剩一双大眼睛了，像只受惊的小兔子。
陆家院前。
他停了车，对后座的她说：“到了，下来吧。”
她点点头，开门下了车并没有走开，而是走到他跟前。
她不敢看他的眼睛，小声说：“谢谢你，哥哥。”
他一摆手，随意“嗯”了一声。
看出他要开车走了，她手指揪着布娃娃的灰衣服，终于鼓起勇气问出口，“哥哥，你...你叫什么名字？”
他眼神示意她往边上站一些，转着方向盘调转车头方向，一边回答了她，“程征。”
程征，她心里咀嚼着这两个字，还不知道他的名字是哪两个字。
他车往前开了一些，她忙追上一小步，“哥哥，我...我叫秋玫瑰...”
他的车却开远了，也不知道他有没有听见。
她慢慢垂下了头，看着自己灰扑扑的裙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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