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陆凌妃紧抿着嘴巴,他每踹一脚,脑海最深处的记忆就刺激着她,她刻意去遗忘的事情,又渐渐浮上心间。
门锁不停地被门外的人扭动,她如果再不开门,他应该会踹门踹一夜,甚至去拿工具拆了她的门。
陆凌妃深吸一口气,她安慰自己,她已经不是小时候了,她没必要这么恐惧他。
她把花瓶背在身后,慢慢走上前,镇定地开了门。
“爸,你找我有事?”
她神情淡然,更加衬托了他是多么的疯魔。
沈怀松一身酒气,满脸醺红,他如陆凌妃所想的一样,他喝醉了。
可能这么多年连陆向薇都不知道,外表温文尔雅的沈怀松喝醉了会发疯,不是闹着玩的发酒疯,而是真的发疯。
此时他双眼猩红,瞪着陆凌妃,就像野兽盯着猎物那样,“为什么这么久都不开门?”
陆凌妃不动声色地往后退了几步,淡淡道:“我没听见,在睡觉。”
她头发还往下滴着水,怎么可能是在睡觉。
但沈怀松现在醉了,脑子没那么清晰,他没发现这个逻辑不通的问题,只盯着她说:“我说过,在这个家里,你没有锁门的权利!”
陆凌妃不打算和发疯的沈怀松多说话,她赶他出去,“爸,我要睡了,还请你出去。”
她这此刻的眼神,和当初十四五岁时一样,是倔强的。明明心里害怕,但却还要强撑着不畏惧他。
沈怀松阴翳地大笑一声,速度极快地伸手掐住她的脖子,儒雅的脸此时十分扭曲阴暗,他咬牙切齿,“你和陆向薇都在看我的笑话是不是?是不是背地里都在嘲笑我?”
他手劲很大,陆凌妃伸出一只手去抓他的手背,一双眼瞪着他。
一只手还嫌不够,沈怀松两只手都掐上她的脖子,他发疯吼道:“你凭什么做我沈家的女儿?因为你的存在,整个京北豪门圈都瞧不起我!我成了一个天大的笑话!他们背地里都在笑我无能,笑我生不了孩子!”
从前的沈怀松随和且斯文,但从他知道自己是弱-精很难有孩子起,他性格里就有了多疑和自卑,甚至扭曲,只是他很会伪装。
陆向薇领养孩子就是往他心里扎刺,他当初虽然是答应了,但不代表他是心甘情愿的。
何况这个孩子还跟着陆家姓陆,沈怀松更加觉得,这是陆家人和陆向薇对他的羞辱!
这么多年,他一直忍,一直疑,所以他疯了,竟然把气出在陆凌妃头上。
脖子上的手越来越紧,那种被人掐住命脉的窒息感,陆凌妃又体验了一回。
她指甲掐进沈怀松手背的肉里,抓着花瓶的那只手猛地抬起,用力往他后脑勺一敲。
沈怀松吃痛松了手,他捂着后脑勺甩了下头。虽然脑袋有些昏沉,但他人没倒下,脸色阴森地盯着她。
陆凌妃趁机推开他,立即往门边跑,跑下了楼。
一直跑出别墅区,跑到大路上,她奔跑的步伐才慢了下来。
她手中还拿着花瓶,手也一直颤抖着。
她抹了把额头的汗,拦了辆出租车。上车后,才意识到自己的手机还落在沈家。
她口干发苦,在这一瞬间,她觉得自己无处可去,无家可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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