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亚里湖(Rio Mayarí)。湖边有几处泰诺人修建的钓鱼小屋,并且有山脉可以避风。在暴风雨呼啸的时候,这处稍显宁静的河口,确实是一处舒适的所在。
“暗蛇,迪迪,我跟你们说,跟我出来钓鱼,学点养家糊口的手艺.总比你们窝在村里,天天看武士们瞎搞要好!你们还小,得再长两年,不要急着胡弄其实啊,说开了,也就那么回事!伱们记住了,千万不要听普阿普瞎撺掇!男男女女的那点破事,哪有出来钓鱼好哇?”
老民兵奇瓦科扛着根简易的鱼杆,赤脚稳稳的走着泥地。他絮絮叨叨,老脸上笑成了一朵花。暗蛇与迪迪都背着装鱼的草篓,垂头丧气,有气无力的跟着阿爹一起,来山间做“更有意思”的事。
“在这暴雨过后,水位涨了,河流急了,水也混了.可正是钓鱼最好的时候!”
老民兵笑意吟吟,伸手指着前方的河口。那是河湖交汇的地方,地形狭窄,偏偏水流湍急。按照老民兵的经验,根本不用看,那必然是一处上好的钓点。
“你看,那水带着鱼下来,只要受阻的地方,就一定有鱼!上游这么大的一个湖,都流过这山口的疙瘩。那鱼就攒在一起,可好钓了,只要扔竿就有!还有啊,那河里混着沙,鱼也都往上漂,线都不用放深.”
奇瓦科伸手比划,开心的都手舞足蹈起来。暗蛇与迪迪毕竟还是少年,被阿爹的情绪感染,也很快高兴起来。四人在河湖口边,寻了处钓鱼的水湾。结果等开钓之后,老民兵的笑容就凝固了,额头也很快见汗。
“哗!”
泰诺向导黑石跳下水湾,伸手在河口摸索了会,就兴高采烈的抱起一条大鱼。
“大的!大的!又一条大的!”
老民兵抬眼一瞧,脸上直抽抽。这条大鱼有胳膊那么长,估摸着至少有十多斤!此刻,那条大鱼离了水,正在向导黑石的怀里拼命挣扎,却挣脱不开。仔细看去,说是一条大鱼,实际上却是一大一小两条。
小的那条是鮣鱼,身上绑着鱼线,或者说细麻绳。麻绳的一头,正缠绕绑在向导黑石的手臂上。而麻绳的另一头,鮣鱼头部的吸盘,正牢牢吸着大鱼的侧面,让那条善游的大鱼,怎么也逃不开。
这种钓鱼的方法,正是泰诺人出名的鱼钓!甚至连鱼竿都不用,就靠鱼主动的吸附,专钓湖中的大鱼。凭借这一手“用鱼钓鱼”的绝技,向导黑石只用了两刻钟,就在这鱼多拥挤的河口,钓上来八九条大鱼,连装鱼的草篓都装满了。
暗蛇眨了眨眼睛,再看看船长阿爹的鱼篓,只有少少的两条小鱼。
“阿爹,你的话,比黑石多好多。但你的鱼,要比他的少好多.”
“咳咳!那是因为那是因为,黑石他老是下水,把我的鱼给惊走了.”
闻言,老民兵奇瓦科老脸发红,委实有些挂不住了。他“咳”了两声,努力解释了两句,却看到向导黑石再次下水回来,怀中竟然抱着一个巨大的圆壳。
接着,黑石憨笑着,走到奇瓦科身边,把沉重的大圆壳,放在老民兵的脚下。原来,这一回鱼吸附的,竟然是一只青色的大龟。
“这个,最大的,送给你!”
向导黑石眨着单纯的眼睛,笑着指了指青色大龟。接着,他又指了指老民兵身后的三个鱼篓。
“这个,借我一个。我的,满啦!”
老民兵瞠目结舌,注视着脚下的大龟,又看了看空空的鱼篓。他终于忍不住,跳脚骂道。
“这瞎眼的老天!.”
当天色渐暮,一日的钓鱼也就此结束。老民兵放了大龟,看了看装满的四个鱼篓。其中的三个半,都是黑石一个人钓的。
除了惊人的鱼钓之外,向导黑石还展露了另一手绝技,那就是用微毒的番泻叶麻鱼。他把大把切碎的番泻叶扔到河口,让聚集的鱼儿吃下。不一会后,水面上就浮起来十几二十只一动不动、被麻醉的鱼。
黑石挑挑拣拣,只把大的成鱼捡走,小的幼鱼则放着不管。而几刻种以后,麻醉的劲过去,剩下的鱼就很快恢复正常。
“这瞎眼的老天!这种捕鱼手法,哪里是什么泰诺人,不如叫鱼人算了”
老民兵咂舌不已,倒是心中生出了些佩服。他沉下心来,向黑石请教捕鱼的技巧,又摸索着钓了一日,觉得大有收获。直到托马特祭司派出的斥候,找到湖边的钓鱼小屋,他才念念不舍的结束了这次“探查”,带着满满的渔获,返回马亚里部的村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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