道:“今日呈安厂主盛意,我也希望能出些绵薄之力为百姓造福,这枚金簪,是辽东金匠玉臂童子童大钟所造,本是我这未来夫君送与我的定情信物,但今日,我想借着安厂主的宝地,将这枚金簪拍出,所得之钱全归赈灾款项。如此造福苍生之举,我想李郎也会应允。”说罢,月琅回头去看李染,轻动眼眉,李染不明所以,见月琅给他信号,只能仓皇点头。
安顺行至内堂门口,回头轻瞥月琅,又听她所述,便走上前来说道:“童大钟一生作品自求甚高,连我这个金器商人都不曾有几件在手,若姑娘所拿金簪出自他手,我看,至少可拍五百钱。”
月琅将金簪高举在手,应声道:“好,那就五百起拍,我先出五百!”
这摆明了就是自己往外送钱,李染在旁慌了神,贴近月琅,一脸为难。月琅并不在意,向刘乔方向看去,刻意留下个轻蔑笑容,而后贴近李染,拭去他额头微汗,以长袖遮住李染焦急神情,神情甚是暧昧。远在一旁的刘乔看在眼里,顿时妒意大起,李染本就生的相貌堂堂,又与她有过旧交,在她心里未必不曾喜欢对方,可惜李染只是区区一个染布坊掌柜,这与她知府千金的身份相去甚远,权衡之下,自然拒绝。但心高气傲的刘乔此时看到李染竟与月琅当众暧昧,那却真是打翻了自家醋缸,酸恨之意倾泻而出,怎能舒服的了?
又气又恨的刘乔不加思索,张口便喊道:“六百钱。”
两人之间的火药味顿时再起,此时加价的声音只在两个女人之间轮换交替,不到片刻,价格就被刘乔喊到了七千,全场骇然,若说那尊胧夜珊瑚拍到七千钱还算勉强说得过去。但这枚细细的金簪就算雕刻它的工匠闻名天下,但那材料终究是金,论重量满打满算不到一两,以七千钱拍出,简直是疯狂的价格。
月琅手拿金簪,一副难以割舍,兀自为难的神色,刘乔则趾高气昂的走在她面前,厉声道:“怎么,七千钱还想加?哼!乡土浮游!不自量力!”见月琅低头没有回应,她便伸手过去硬是将金簪抢入手中,留下个得意的神情,径自离去。
月琅看着刘乔离去的背影,笑了,她低声对李染道:“七千钱的教训,希望她能明白,钱这东西并不能事事如人心意。”说完此话,月琅喜形于色。她得意的扫视大厅,忽见到那位以十万两白银买下三件宝物的女子又在门口看她,这已是她俩第三次对视了,四目相对,直看的月琅心中发慌,急忙避开,生怕自己伎俩被看穿。
安府内堂之中,安顺屏退随从,自己面对那名愿出十万银买下三件宝物的女买家。
三件宝物摆在内堂正中,安顺走过,将遮在第二件宝物上的红布揭去,宝物露出相貌,那是一尊人参,单看人参大小就可估摸到最少有千年以上的参龄,再加上这人参造型还颇为奇特,竟长成一副佛陀盘腿的坐相,被一副红木托盘架在中间,真是名副其实的宝物。
安顺眼眉间喜色毕现,小声说道:“这参又有个别名,唤作药师佛,乃药中佛圣,濒死之人吃下,足可吊命一年,天下药物药效,恐怕无出其左右。”安顺得意的将宝物来历说完后,本以为那女子会动容,不想,她依然神色冷漠,观药师佛如观街头顽石一般。
安顺皱眉,心下不悦,抬手欲掀开第三件宝物,那女子却开了口:“安厂主,不必了,今次我对宝物本无意。”
“嗯?无意?”安顺放下撩开一半的红布,双手背在身后,疑声问道:“对宝物无意,何以用十万两白银买下?”
那女子缓缓走进安顺,低声说道:“刚才在大厅,我已说的很明白,只希望和安厂主结缘,并得到安厂主的照顾,这便足够了。除此之外,绝无二心。”
安顺略加沉思,突感不对,脸上笑容全无,倒退几步,声调变的尖利,他用手指着那位女子颤巍巍的说道:“你.....你.....你这话...是我说过的!你,你和..........珠玑庄园有什么关系?朱贵堂又是你什么人?”
那女子伸手解开肩头披风,气定神闲的回答道:“安厂主,你总算想起来了..........朱贵堂是我家兄,我名唤夏霜,朱夏霜。”
安顺此时满面善意早已荡然无存,剩下的只有阴险和愤恨:“原来他还有个余孽!怎么,你今天是想要回你的珠玑庄园的吗?哈!可笑,一个女流之辈竟然敢和我明目张胆的作对,你够格吗?当年,你兄长都被我耍的团团转,今天的你,又会好到哪儿去?”
朱夏霜毫不在意,踱步走至安顺身后,继续说道:“今天我不但会夺回珠玑庄园,还会将您名下一十八家冶金所和你这大宅子所尽数接过,而你,则会倾家荡产,流落街头。”
最新网址:xiashukan.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