依然想要问个明白:“我的贪心吸引了你?我却有什么贪心了?”
“天下之人无有不贪,贪财,贪色,贪食,贪逸,为达目的,百相横生,就像你今天去跪一个卑劣之人,也不过是财力上输于她,却要忍辱受气,难道你不是因为又贪又怕才被迫屈从?贪的是舍不下心中挂念,怕的是被她处处挟持。不是吗?”
夏霜所说使得月琅心烦意乱,只能强辩道:“我能怎么办?我还有家人,如果我不低头,他们就会受到牵连。”
“所以,你要做个强者,而这条路,除了我,没有其他人可以给你!”
“强者?如果我跟了你,我能变的多强?”
“对有心人来说,皇天宇宙,百亿银汉,无可限量!”一语言罢,夏霜拂袖伸手,掏出一块刻有“朱”字的镶翠金牌。月琅愣愣的看着她,双眼发木,她知道,一旦自己接下这块金牌,就意味着从此正式成为了冶平朱府的人。
月琅心中无数个声音在催促着她,但这个决定对她来说太过沉重,她需要思考,而思考的过程却似经过了几载,十几载一般。就这样,夏霜拿着金牌等着,而月琅则低头想着,任由身边风气花落,任由身边物转人非。
也不知道过了多久,月琅终于抬起头,从夏霜手中接过金牌,紧紧捏在自己手中...............
落樱府衙监狱中,一名狱卒嘴里哼着杂剧《赵氏孤儿》中的戏词。
“枉了我报主的忠良一旦休,
只他那蠹国的奸臣权在手;
他平白地使机谋,
将俺云阳市斩首,
兀的是出气力的下场头。”
..............
狱卒边唱边反手将捆绑结实的半勺推入监牢中,监牢中犯人见到狱卒,顿时污言秽语四起,将狱卒祖宗十八代骂了个遍,但那狱卒却充耳不闻,只顾唱着戏文,将半勺狱门锁死后,飘飘然的离开了。
半勺心气郁结,知府刘锦结案后,狱卒将他带到那妇人家中,强迫他指认杀人时间,还强行画押,半勺被七八个衙役压制,丝毫动弹不得,折腾了半日,才将他收监入狱。半勺用力踹着栅栏,只听得“咚咚”响声,却终究于事无补。踹了会,终于放弃挣扎,瘫软在地,死死攥住一把铺在地上的稻草,呼呼喘着粗气。
忽的,半勺好似听到身后有些动静,猛的回头,瞥见墙角藏了个黑影,仔细看去,方才看清,正是那死了全家,在堂上一言不发的妇人,顿时心头怒火内生,也不管男女囚徒为何会同处一室,三步并作两步,冲到那妇人面前。妇人缓缓抬头,见半勺怒容满面,又低下头去。半勺虽气,却不知该做何动作,张口欲骂又舌愚口笨,举拳欲打于心不忍。
见半勺如此,妇人哭了,也终于说了话:“对不起........”
妇人开口,本来不知如何泄愤的半勺,也犹自缓和下来,他长出口气,一副憨憨神情道:“你,你为什么冤枉我!”
妇人抽吸着,低声说道:“因为在过堂时,我恨你..........但现在,我恨自己。”
“恨我?怎么说?我那天已经离开,又未曾伤你,与我何干?”
“你可曾记的你临行时,对我说过什么?正是那句话害死了我全家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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