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巴轻轻抚摸那道今时看来依旧清晰的刀疤,淡然道:“于是我想解脱,我日日做噩梦,那些因火枉死的无辜人全都找我讨命,我实在受不住了,便动了刀。是厂主救下我,她说我若死,来世即便作牛马也依然会噩梦缠身,难得消停,不如现在行正路做正事,将灾后幸存的生者们好好安顿,行善久了,心魔自除。啊~~~”小巴说到这里,打个哈欠:“反正都是些陈年旧事,只记得这么多了,我当时就想试试厂主告诉我的是不是真话,便跟了她,舍去大把精力赚得许多利益,将那些因我而遭灾的人安顿下来。哦,对了,还有昨日赚的这十两!”小巴晃晃手中的银锭:“也添给那些人吧!”
月琅听了小巴许多往事,终于忍不住问道:“那厂主的话,到底对还是不对?”
范小巴嘴角微扬,道:“我要不是昨天睡的安稳,哪来的精神和你比试?哪还能赢你这个小心眼的女人?”说罢,她看着月琅,如同朝日花般,笑了………..
落樱镇有座非常大的歌舞场,曾是片衰草枯杨地,也不知哪天,来了个风尘女,往后不过一年,这里就发生了副天翻地覆的变化,如今莺歌燕舞,水肥飘絮,木榭角台之上常年春景盎然,端是好风景。
“吹破残烟入夜风。一轩明月上帘栊。因惊路远人还远,纵得心同寝未同。
情脉脉,意忡忡。碧云归去认无踪。只应曾向前生里,爱把鸳鸯两处笼。“
这首柳永的词牌小调《鹧鸪天》,被歌舞场头牌,落樱第一伎鹿琳唱活了,在场听者无不显出伤感之态,似乎就这一档曲子的功夫,场内那些家有三妻四妾的达官老爷们全都成了痴情种,执着汉,个个黯然抹泪,把往日里自己偷香窃艳的腌臜事统统忘了个干净。月琅从旁看着这群附庸风雅,好不知耻的家伙们,不由觉得好笑,却又无可奈何。
终曲唱罢,鹿琳俯身答礼,退入薄幕轻纱之后。众人悻悻离场,却有几个不愿离去的家伙,妄想随鹿琳进去后台,不想还未撩开幔帐,便硬是被伎场打手们拖拽出去,当街放倒,闹出不少骚动。范小巴前日曾卖与鹿琳酸梅汁,颇讨鹿琳好赏,打手识她,任由她蹦蹦哒哒的来到鹿琳身边。小巴笑盈盈的说道:“姐姐,你今天好漂亮呀,粉嘟嘟的面颊似桃,白葱葱的素指似玉,看的小巴欢喜死了。”
鹿琳浅笑一声,假意温怒道:“真真贫嘴丫头!怎么?今天又想卖我酸梅汁?还是说又想从我这里要走什么,骗些钱财?”
范小巴一双大眼睛滴溜转动,灵气十足的回道:“好姐姐,怎生扯出个骗字?小巴又怎会那般奸猾心思?今天是我们厂主特来看你哒。”说着,指向歌舞场一角。
鹿琳听到厂主二字连头都没回,非但不动容,反倒冷漠回道:“小巴,转告你们厂主,奴家鹿琳生的低贱,名声卑劣,厂主美意心领,看我大可不必,至于帮我赎身做妾的那类疯话更是不必出口。大门朝南,厂主自便。”
“见到鹿老板安康,也算了足初衷,既然鹿老板很忙,我告辞便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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