咐几句,但见小巴听的是目瞪口呆,时而惊叹不止。夏霜说完,又问道:“可曾牢记?”
小巴用力点头,一溜烟跑出庭院,按吩咐执行去了。此时院中只留下井樽直挺挺站在一边,夏霜侧目看着默然无语的井樽,拨动素手,对井樽做出请的姿势,口中柔声道:“大哥,此时,园中并无他人,也无需谨慎,就坐下吃口薄茶吧。”
井樽点头,并不回礼,镇定的坐在方才小巴之位,闭目静坐,不发一语。
夏霜长叹口气道:“井樽大哥,想是你看到月琅奔走,想起当年你我年轻情景了吧?“井樽听后默然点头。夏霜不由愁容满面,道:”我知你这些年心思何事,也知你每次欲言又止的是何言。但,那些奢望都绝无可能了.......你最是晓得,我并非昨日夏霜,而你也不是当年那炽血少年,你我相识二十载,直到改变我们命运的那一年,我们都还保持着一份天真..........”
“轩主,不要说了..........”井樽安静的面容开始凝聚起些许不安,似乎那段回忆对他来说,有些残忍。
夏霜缓缓靠过来,轻轻的,将手搭在井樽那双沧桑且布满疤痕的手上,柔声道:“命运已然如此,你我无力逆转..........”
井樽躲开夏霜的眼睛,将头埋的很低……..
十年前,在远离落樱镇足有百里的赣西郡,一处农田旁,乡民正在举行丰收祭,几个精壮汉子赤着上身,头戴鬼神面具,一位少女则手持长长的高粱穗,轻轻抽打在汉子身上,汉子们被抽打后一边舞着,一边撒开两边。见到汉子撤下,围观村民全部拥了上来,将少女围在中间,载歌载舞,好不欢乐。那少女肤白如雪,与庄稼人黝黑样貌相差甚远。
此时,也不知哪个喊了一声:“天后把水旱蝗灾都赶走啦,天帝来接天后回宫啦。”
话音刚落,众村民便架着一位二十上下的青年走了进来,青年挽住那少女的手腕,少女借力一跳,青年便结实的将少女抱在怀中,众村民吆喝着,将青年少女共同抬出了田埂。而这对郎才女貌,正是风华正茂的夏霜与井樽。
丰收祭很快便结束了,村民们接踵相伴,开始收割庄稼,幸福满足洋溢脸上,而田间外一颗老槐树下,夏霜则迎着绯红的面颊,傻傻的站在井樽身边,默不作声。
井樽伸个懒腰,道:“夏霜妹妹,这已是你当天后的第四个年头了,但愿.....明年不要丰收。”
夏霜一愣,问道:“为什么?丰收是大家盼了整整一年的心愿,为什么你却不愿丰收?”
井樽微笑回道:“我想,明年再牵你手时,不是以天帝的身份,而是做你的新郎..........”
夏霜一听,本就绯红的面颊,更加鲜艳,情急之下,竟然不知如何自处,不由自主的踮起步来。井樽一脸柔情,双手抚在夏霜肩头,夏霜渐渐镇定下来,井樽柔声道:“我是穷人家,没有媒妁之言,你的兄长也已去世,没有父母之命。我们何不以天地为证,以证心迹,从此结为连理,育子务农?”
夏霜听到此话,心虽无尽荡漾,但神情却还是犹豫了,似乎她心中还装着某个执念,井樽心知夏霜所虑,不再追述什么,他扶着夏霜坐在田埂之上,遥望远处灿烂夕阳,两人就如此寂静的坐在一处,凄凄不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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