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霜几眼,嬉皮笑脸的走了。
风波平息,那些被打的村民全都围了上来,纷纷说道:“只留给我们二成的粮食,这真的没法活了啊,夏霜姑娘,你是这里唯一有学问的,帮我们出出主意,我们.......我们不能就这样饿死啊。替我们写个伸冤的状子吧!”
夏霜心中烦闷,她想,天下商会陡然插了这么一脚,硬生生分去两成收成,使本就拮据的村民再失一半粮食,这样一来,村民的生计真的会成问题,本来是个丰收年,可是现在一闹,情况反不比那大灾之年强过多少。
夏霜思索片刻道:“此事既以定,申告衙门看来是不行了,我有个主意,需要铤而走险,郡田所产庄稼到底有多少,无人知晓,不如,我们连夜收割,每亩只从田中割三到五丛,这样,便不会被人发现,而我们只留过冬所需即可,完全不用担心私藏粮食的事情败露。”
村民听到夏霜之策,纷纷点头称赞,感激之意显露于色。
转眼已是入夜时分,夜空之上群星黯淡,唯一亮着的就是那弯初月,却也尖利似钩,锋利如刃,夏霜抬头看时,一席夜雾飘散在初月周围,眼前朦朦胧胧。一旁井樽低声说道:“霜儿,日间..........那话,你切莫记挂在心,我知道,贵堂大哥的大仇不报,你是不会考虑婚嫁之事的,我会一直等在你身边,直到诸事了结。”
夏霜深吸口气,将头倚靠在井樽肩膀之上,柔声道:“自我七岁与你相识,你便一直在我身边,如今,我已十七,你也二十出头,还是.........莫要为我误了终身罢。”
井樽淡淡一笑回道:“十年,二十年,三十年,在我眼里都不如与你相处的一天,我只愿着,你夺回家产了却心愿后,莫要将我这村汉视为路人。”
夏霜听罢,微有嗔怒,道:“我....我岂是那种负义之人。”
“好了,好了。”井樽握住夏霜双手道:“我们不说这些了,霜儿,前些日子娘亲去世,留给我十三亩薄田,我欲将田卖了,约可筹出八十钱,那些钱,你拿去,凭你的头脑做些生意,一定可以重振家业。”
夏霜缓缓摇头,道:“兄长再世时,时常以道义教导与我,我岂能用这钱?井樽大哥,这话切莫再提了,我多想你我之间,永不牵扯半点金钱恩怨,就像现在这样,我靠在你身边.......而你,像这样抱着我……。”夏霜说着,捉住井樽的一只手,拉上自己肩头。井樽似是吃了块蜜,甜到心里,又依偎的近了些。夏霜看着夜空那胧暗月,面容透出几丝恬静,暂时忘却了方才那件糟心事。
突然,夏霜不知想起了什么,猛的挺直身子,呆呆看着天。井樽感到夏霜变化,急忙问道:“霜儿,怎么了?”夏霜却不回答,良久,她才吐出了几个字:“坏了,我忘了提醒他们.........恐怕,村民们要倒霉了。”夏霜要紧牙关,从又牙缝里挤出几个字来:“我真该死!”说罢,毫不犹豫的迅速站起,疯也似的向田间方向跑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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